小的,倒是個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人。
“你一路辛苦,信本大人收到,穎水的事情已經悉知,許縣尉如何交代與你?”
嚴延年看著苟參渾身是土的樣子問。
苟參回答說:“回太守,卑職職責所在,不敢妄言辛苦,許縣尉說‘你今夜啟程,將這封信送到洛陽,交到河南郡太守嚴延年手中,別的不用多問,送到就回來’。”
“還有,‘一路多加小心’。”
嚴延年點頭知道苟參說的是許浩明的原話,就吩咐:“你下去梳洗一番,換身衣服。”
這時外面就來了人帶著苟參走開,嚴延年嘆氣說:“子高兄,你看看,刑罰不嚴,賊盜橫行,不嚴懲,不殺人行嗎?一個送信的就遇到了兩個攔截的歹人,而且許縣尉說,他身邊原來的那個賊曹已經被殺了,功狗功狗,唉,難啊。”
張敞就問:“潁川很亂嗎?看來黃霸在潁川郡沒有幹好啊,那他怎麼就升到了京兆尹?”
嚴延年說:“當初我跟許延壽將軍去打羌人,所幸立了功,熬了二十年才熬出頭,到涿郡做了太守,而你和我不同,你祖上就是太守,令尊又曾是光祿大夫,你身為世家之後,你是不當家不知油鹽貴,哪裡知道我的難處?”
“至於黃霸,呵呵……我沒有鳳凰可獻吶……”
嚴延年最後的一句聲音很小,張敞沒聽清楚,他搖頭說:“非也,非也,徐延壽將軍是誰?那是當今皇上老岳丈的家人啊,你攀上了許侯爺的大腿,我哪裡能比得上你腰桿子壯?”
嚴延年搖頭:“我只是攀上了大腿,穎水的許縣尉是許廣漢侯爺的家人,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在穎水寸步艱難,這不,寫信求救來了。”
“哦,有人要排擠他?瞎了眼!膽子不小。”
嚴延年又嘆氣:“黃霸在潁川郡的時候,許縣尉還好過,如今黃霸去了京兆尹,許浩明就步履維艱了。”
“他那人就是倔脾氣,當年因為侯爺立子嗣的事情和侯爺咯嘣了幾句,結果窩在穎水牛拉不動,他自己倔強,除了朝中有限的幾個人,誰知道他這個小小的縣尉是哪路神仙?國丈爺也拉不下面子,得了,這下兩人都誰不理誰。”
這時苟參就走了進來,張敞一看他穿著還是那身爛衣服,就問:“苟參,不是說讓你沐浴更衣的嗎?你怎麼沒有更衣,沒有沐浴,這算不算是不聽太守的命令啊?”
張敞看著這個更加jing神的少年郎,心裡實在是喜歡,苟參聽出了他對自己開玩笑,就回答:“回張太守,嚴太守當時說的是讓卑職下去梳洗一番,換身衣服,不是沐浴更衣。”
“咦,大膽!梳洗梳洗,你梳了嗎,你洗了嗎?”
“回太守的話,梳了,洗了,梳了頭髮,洗了手和臉,衣服不換也罷。”
“哦,那你為何如此匆匆?婚配與否?”
嚴延年聽張敞說話越來越胡鬧,好好的問人家婚配幹什麼?
但是嚴延年和張敞認識了幾十年,知道他的脾氣就是這樣,也只有認著張敞和苟參鬥嘴。
“回太守的話,許縣尉在卑職走時吩咐,要卑職三天趕回潁川,如今已經一天一夜,時間緊迫,衣服不換,回去路上不引人矚目,能少招惹是非,洗了臉和梳了頭,是對太守的尊重。”
“至於婚配,苟參年幼、家貧,不敢誤良家女子前程。”
嚴延年聽了點頭,他自己也是出身寒門,知道貧賤的滋味,聽了苟參的話就說:“那你……”
“那你坐下,陪著我和嚴太守飲幾杯酒,然後就回去。”
嚴延年見到張敞搶了自己的話,無奈的看了看張敞。
張敞嘻嘻一笑,張口就喊:“來人,再上酒宴來。”
苟參在一邊謝過張敞和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