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要麼工廠，要麼商店，飯館也只有國營的，除了牆面貼著的紅白字報比較顯眼外，一切都是灰度的。

軋鋼廠大院後面有塊荒地，有條小河，有不少人在釣魚。

李強腦子一閃，這個倒是可以有。

沒錢吃肉，但有免費的魚它不香嗎？

李強就起了這個念頭。

等等！自己好像想到什麼。

因工廠裡中午休息的時間很短，不像後世固定的有一個半小時時間，李強轉了一圈後就回到車間了。

這時候的兔子國工人勞動幹勁是真的世界第一，很少有人躺下來睡會兒，最多有人坐著打個盹，眼睛眯一會兒。

再說，天這麼冷，睡壞了怎麼辦。

下午出工時，李強經常跑到一些老師傅後面，裝作學習的樣子，也瞭解了現時裝置操作的要領和各類裝置型號、機器構成部件。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李強充分知道這一點，要不然自己在那個著名技工學校白學五年了。

在技校五年，對他而言最大的收穫不是某項技術，而是擁有了一顆一心致富的心和麵對失敗要死命折騰的信念。

下班後，李國榮和他到一處小巷內吃了碗麵後，非要跟著李強來到區圖書館。

小二層的樓，全水泥外立面，窗戶格也是水泥澆鑄成型安裝的，花紋有點像王字。

傍晚了，人不多。

李強悄悄拉著李國榮來到二樓的機械和科技圖書分類處，一排排地檢視著。

李國榮跟了會兒，沒勁，自己跑到中外文學書架去了。

李強懶得理他，自顧自地抽出一本書名為《軋鋼廠裝置名稱圖解》，坐到凳子，如飢似渴地翻看起來。

他又沒學過怎麼鍊鋼，只對一些裝置感興趣，特別是後加工裝置。

這一看，就完全忘記了時間，直到這本書看了一小半，他才揉了揉發澀的眼睛，記好頁碼數，然後將書放回原處。

他用腳踢了一下沉浸在某國文學情景中的李國榮，搶過他的書，塞進書架，走人。

他沒有辦借書卡，這個圖書館太小了，自己想要看的機械類書太少了。

兩個小光棍一起回到四合院。

記憶裡李國榮經常來李強屋裡擠擠，他也不嫌小不嫌髒。

估計才晚八點半，大院裡就安靜的可怕，黑乎乎的，院裡屋內都省電，支援新國家社會主義建設。

李強用鋁鍋在爐燒了點熱水，兩個人擠在一個腳盆裡洗了洗，又同一塊腳布擦乾，就床了。

李強為什麼還願意讓李國榮來住，就是因為夜裡太冷了，兩個大小夥子火氣大，能暖和。

果然，沒有昨天冷了，李強決定生活條件沒有改善前，還得多拉這個免費的“人形取暖器”來暖床。

說不定若干年後演一段佳話：當年某某同志與某某同志同睡一屋，一炕，一窩，堅苦條件下，刻苦學習，不斷進取，在各個領域取得不同凡響的成就。。。

美夢中，冉秋業，於莉，於海棠，秦京茹，婁曉娥出現了，李強嘴角笑了。

第二日一大早，李強和李國榮二人糊亂地擦了把臉，在大院一眾人的目光中，走出四合院。

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一個招呼的人都沒有。

只是李強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大爺易中海盯著他的身影看了好久。

“強哥，你這人緣有點兒差啊。”出了院門，李國榮忍不住說道。

“這滿院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你以後就知道了。走，請我吃早去。”

李國榮也沒意見，兩人去路邊一小攤兒喝了碗小米粥和一張大餅。

一路走到軋鋼廠門口，保衛室內一老頭一看是他倆，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