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太妃和蕭雲卿找不到機會發落她,但總會在言語上擠兌她。她也不再同往常般默不作聲,既然都不想讓王府安寧太平,她就算是站在河邊看,也難免要溼鞋。索性放開了去,該頂撞的還是要頂撞,該忤逆的還是要忤逆,沒有葉遷在身邊照看著,有些事情防不勝防,她也只能都放到明面上,不再是藏著掖著。
“我看辰兒也回來好些日子了,王妃你也該安排侍寢的事宜了。”柳太妃最惦記的莫過於子嗣的問題,“先讓馨兒過去吧,她跟著本宮理佛,大半年不在府中,辰兒應該很想她。”
在錢若水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柳太妃的話,睡意全無,“我看未必吧”
柳太妃冷冷地掃過她描繪精緻的眉眼,張揚而又清傲,心中甚是不悅,“難道說王爺要誰侍寢,還要你同意?雖然辰兒這幾日都歇在你那,你這是想恃寵而驕嗎?這府中還有王妃在,就算王妃沒有你受寵,還有本宮在呢”
錢若水默默扶額,“妾身聽聞先帝在世的時候,太妃也是獨寵椒房,豔絕後宮。自王爺出生後,後宮也再無子嗣。”
“你……”這是柳太妃這一生最為驕傲的事情,她不是先帝的第一個女人,卻是他最後一個女人,陪他終老,受他寵幸,一生不變。這是何其幸運的事情,尤其是在一個帝王的後宮之中。所謂的雨露均霑,都化為烏有。
“想必太妃當時是何等風光,後宮之中唯你專寵,無人可撼動分毫。那時候的太妃應該也和妾身現下一樣,恃寵而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錢若水語氣平淡,似乎是在講述一件別人的故事,和柳太妃沒有半點關係,“可為何到了王爺這,就要輪流侍寢呢?王爺想在誰那歇著,是王爺自己的事情。他就算想獨寵於我,也不是沒有先例可循。都說兒子肖父,王爺待人專一承襲至先帝,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太妃您說是嗎?”
柳太妃被她一通擠兌,完全說不出話來,滿臉漲紅,憤憤地看著她。
蕭雲卿只好接茬,“話也不能這麼說。先帝有三位皇上,還有不少的公主。可你看看咱們這厲王府,未見半分喜氣。就說母妃吧,她也是生了王爺之後,因產後大出血,先帝體恤她辛勞,不讓她再生養。”
錢若水側著頭看她,看了許久,看得蕭雲卿渾身開始不自在,她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這生養一事也是要看緣份的,在我到涼州前,似乎也沒誰有這個幸運,如今王爺寵我,卻反倒成了我的責任。王妃,這未免有失公允吧?”
一句話把蕭雲卿逼到窘迫之境,她完全沒有立場說這番話,因為她是王妃,她沒能為厲王延續子嗣。一個三年間一無所出的正妃,甚至連府中的側妃侍妾都是如此,她必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她又如何能侃侃而談,把一切的責任都加之於錢若水。
錢若水也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就算現下有了子嗣,蕭雲卿和柳太妃都能找出她的錯處來。
既然是要玩找茬的遊戲,她就不妨多給她們幾個明顯的錯處好了。
“裴姐姐也在王府有一段時日了,王爺的雨露也沒少沾吧。姐姐若是不介意,便把王爺讓給我吧?”錢若水露出嬌羞的笑意,“姐姐與王爺相處了三年之久,而我只來了半年,正是恩愛之時。”
裴語馨一直沒有說話,聽到錢若水如此明顯的嘲諷,她也沒多大在意,淡然地說:“王爺喜歡妹妹,我豈能奪了妹妹的寵。妹妹初來乍到,最需要關愛。我的身子向來不好,一到冬天總是咳嗽,往年在京裡還能調理,可西北苦寒,一旦病發便不好治癒。我這病體自然不能傳染給王爺,還請妹妹多多擔待。”
錢若水不由地挑了眉,重新打量這位向來話少的裴語馨。但凡是大戶人家的後院,無不是為了侍寢爭寵,吵翻了天,可到了裴語馨這裡,佔盡太妃的疼愛的她,卻對侍寢並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