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
去鋪子中問了,才知這時代沒有銀子的,還真念不了書。
一支粗糙的筆十五文,一小塊拇指大小的墨石二十文,一張紙是五文一張。
虞瀅聽到價格的時候,有那麼一瞬喘不上氣。
這一份筆墨紙要是換成糧食,可以買五斤左右的米,夠現在全家人吃兩天的了。
伏危他到底要這筆墨紙做什麼?
現在的情況伏危是清楚的,他不可能是用來舞文弄墨用的,而是有用處的。
虞瀅想了想,還是買了筆墨一份,紙三張,花去了五十文。
伏安聽到這個價錢,也是被嚇了一跳。
他長這麼大還沒碰過這些筆墨紙呢,他好奇地摸了摸筆,又摸了摸紙。
心
想這些玩意能讓人掙銀子不成,不然怎會這麼貴?
虞瀅買了伏危所需的筆墨紙後,虞瀅才回了吳記食肆。
正值晌午,虞瀅在食肆遇見了正在用中食的霍衙差。
虞瀅走了過去,為上回的事情道謝:“上次的事情,麻煩霍衙差了。”
霍衙差不冷不熱的道:“不用謝,應該做的。”
虞瀅斟酌了一下,問:“我聽說衙門張貼了告示,說是往後有長舌婦鬧出命案者,仗二十,罰銀三百文,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霍衙差放下了竹筷,說道:“我從陵水村回衙門後,便把陵水村長舌婦敗壞餘娘子名聲,與誣陷餘娘子下毒的事如實告知了大人,大人聞言震怒,回想這幾年因長舌婦鬧出的命案,便也就讓人張貼了這告示。”
得知了原因,虞瀅也也沒有繼續打擾霍衙差用中食,略一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下午,打道回陵水村。
日頭依舊有些灼人,虞瀅戴著大嫂給編的草帽遮住了日頭,便是伏安也戴了一頂草帽。
牛車慢慢悠悠地回到了陵水村,與陳大爺道別後,嬸侄二人便走著回去。
路上遇上了好些天不見的翠蘭嬸。
翠蘭嬸看到虞瀅,臉色一變,立即調頭躲開了。
伏安看到落荒而逃的翠蘭嬸,心情極好:“讓她以前總是背後說祖母是個瞎子,活著是浪費糧食的話,也說過寧寧是啞巴拖油瓶的話,現在她活該。”
虞瀅淡淡的看了眼翠蘭嬸的背影,不怎麼在意地收回目光後,便繼續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伏安看到阿爹要去打水,他連忙換下衣服也跟著去了。
虞瀅則把伏危要的筆墨紙從揹簍中找了出來,拿進屋中。
伏危接過後,道了聲“多謝。”
虞瀅問他:“你要這筆墨紙做什麼?”
伏危把紙鋪在了桌面上,沒有可鎮紙的石頭,紙張略卷。
虞瀅想了想後,走到床尾,從自己的小布包中摸出了兩塊圓潤透亮的鵝卵石,復而拿來壓在了紙上。
伏危詫異地看了眼鵝卵石,再而抬頭看向她。
虞瀅笑著解釋:“我見漂亮就撿了,女子不都是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麼,我也是喜歡的。”
伏危沒有說什麼,多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鵝卵石。
心道她喜歡這鵝卵石,必然也是喜歡珠寶玉石的……
思索間,他還是回了她方才問的問題:“我要寫信。”
虞瀅頓時意外道:“你要寫信?”
伏危點了頭:“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幫忙寄出去。”
虞瀅想了想,畢竟這是私事,她也就沒問他要寫給誰。
但即便不問,虞瀅也大概知道是送去何處的。
她應道:“你若寫好了,便與我說。”
說罷,她又說:“我給你弄些水進來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