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遺教眾來找她嗎?
爹從不在乎她,他曾對她說:“我要的是兒子,你的出生是個錯誤!”
在冰娘刁蠻強悍的面具下,其實是一顆比誰都孤寂的心。
她靜靜地流著淚,默默忍受推心的痛楚,連自己也不敢驚擾了自己。
黑暗中,有一雙寒如冷星的眸子微微閃動著,目光鎖住了那兩行清淚。
任冰醒了過來,在黑暗中,有一剎那的怔仲。
臉頰冰涼的淚痕提醒著她方才的夢境,一時之間,她分不情此刻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世界中。
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她撐起上半身,伸手拿起話筒,舔舔乾燥的唇瓣。
“喂?我是任冰。”
“你睡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低沉沙啞的熟悉聲音。
她沒來由地鬆了口氣,“剛剛醒過來。”
“是我吵醒你。”杜漸有些懊惱。
“不。”她的心兒柔軟至極,彷彿盪漾在春水裡。“我正需要你……呃,我的意思是你……你沒有打擾到我。”
他的聲音對大夢初醒後的她,具有某種奇妙的撫慰力量。
呵,她怎能如此不知羞?
杜漸聞言鬆了口氣,“睡得好嗎?又作夢了嗎?”
她的臉微微躁熱,“是。”
“願意跟我談談你的夢境嗎?”
“不。”
“為什麼?”
“沒什麼好說的。”那個糾纏她多年的詭異夢境連她自己都理不清了,又要如何告訴他?
“或許我能幫你解夢。”
“我的夢……只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夢,並不重要。”
“你的夢已經擾亂了你的生活作息,甚至造成你身體的負擔。”他的口吻變得嚴肅,“我不能再坐視不理。”
任冰在心底幽幽嘆了一日氣,“我的夢很詭異無稽,說出來只是平添笑柄,杜漸,請別逼我再回頭檢視。”
“你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別傻了,我沒事,只不過是容易作噩夢罷了,腦神經衰弱的人經常如此,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我找精神科醫師拿些抗憂鬱的藥。”
杜漸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突然間間地道:“任冰,我很擔心你。”
她心頭一震,“你……”
他的語氣裡有某種濃烈的情感彷佛正形成風暴頁朝她襲來。
任冰心臟狂跳,握著話筒的手忍不住顫動了,她害怕自己會聽到什麼更驚人的話。
“我喜歡你。”他直截了當地說出藏在心底許久的話。
他說得並不大聲,但聽在任冰耳裡,不啻是轟轟雷聲。
這……這怎麼可能?
“長官,你這個玩笑開大了。”驚慌失措下,她回了這麼一句。
“任冰,我不是說笑。”他的聲音裡連一絲說笑的成分也沒有。
她的心亂成一團,腦袋瞬間化為漿糊,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他輕笑出聲,低低的笑聲好聽得幾可醉人。“為什麼不是你?”
“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他會喜歡她。
“傻瓜,你這麼優秀出色,善良又富有正義感,是每個男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佳人,就連我家人都被你吸引住了,更何況是我?”
任冰愣住了,想笑,淚冰卻衝進了眼底。
原來……是他的家人喜歡她,所以迫使他非得表白不可。
她的心莫名抽痛了,滿嘴苦澀,“長官,我很高興你們。全家人。都喜歡我,但是我不能接受。”
這下換杜漸愣了一下,衝口問道:“為什麼?”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