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邊上還有書案橫塌,算是露天又有遮擋,可以將御花園的美景盡收眼底,玳瑁枕隨意地堆疊在橫塌上,這方亭硯臺,據說都是帝上特意命人打造的,只因為帝后名中一個墨字,恩寵之意,不可錯認。
“剛剛過去那位沈府三公子,才貌俱佳,聽說還是皇城三公子之一,這次的秀主裡,再也挑不出第二人。”那開口發問的貴君說得中肯,風承志不置可否,倒是轉頭看向自己左手邊身懷六甲的帝后,“墨兒又怎麼看?”
“這是陛下的選秀。”他淡淡地吹拂著暖盅內的甜湯,喝了一小口,“陛下喜歡便好。”
“如果朕一定要聽聽皇后的意思呢?”
“好是好,只是,傲了幾分。”
風承志站起了身,錦黃色的衣袍一揮袖,“鬱貴君,賜住寧風殿,其他的,你們看著辦吧。”
“陛下,選秀尚未結束,您這是要上哪?”
“朕有些乏了,你們替朕挑著,皇后,這兒就由你處理了。”
41故人心
“陛下,您怎麼親自來了?”莫陳微驚了一驚,再見她身後居然只跟了一個宮侍,更是大驚,躬著身子也沒敢抬眼。
“人呢?”
“沈四公子確實病重,而且心神不安,臣剛給他服下了藥,因為藥性有些強,而且有寧神的效果,他這會睡下了。”
“知道了。”她朝裡走去,莫陳微還是躬身在前,“陛下這是?”
“讓開。”
“陛下,這是,是遠王殿下的…”
風承志挑起了眉毛,“朕怎麼從來不知道朕要進這太醫院還需要莫太醫首肯?”
“臣不敢,只是陛下如此私下召見臣夫,未免於禮不合。”
風承志笑了出來,“莫太醫,你這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臣不敢。”
他話音未落,太醫院的內室傳來一陣咳嗽的聲音,風承志揮了揮手,那宮侍上前將莫陳微帶了下去,他推脫不開,也不敢再多做阻攔,風承志慢慢走進內室的時候,沈默正因為醒過來嗆到了一口氣在床頭亂咳。
“躺下吧,免禮了。”
“陛下,可否問一件事?”
風承志滿眼興味,她還以為他也會來一段禮儀廉恥請她離開,卻沒想到他壓根沒提,一醒來就是這奇怪的問話,看上去還急得很,“你問。”
“陛下是否有去查過,當日那張只有我們三人見到的聖旨,為何會在承遠手上?聖旨上所寫,佑王可否知曉?”
“沈四公子。”風承志嘆了口氣,“你可真是病糊塗了,什麼聖旨,什麼佑王?朕怎麼不知道?”
“那張聖旨,傳位於佑王的聖旨,明明…”沈默話沒有說完,風承志搖著頭,“沈四公子,你可知就憑你剛剛這麼幾句話,朕可以治你一個大不敬的謀反罪名。不過嘛,凡是都是有例外的,對於朕的愛君,朕當然是可以網開一面的。”
沈默心裡又是一咯噔,手臂上一陣發寒,他只想著風承遠的事,竟然一時忘了自己現在正在狼窩虎口,“陛下莫開玩笑。”
“不是玩笑。”她嘆了口氣,“她早就沒有東西可以威脅我了,所以,你是我的,還有她的命,也是我的。”她漫步走到視窗,莫陳微怕他著涼,還點著暖爐在燒,她掏出一塊明黃色的緞子,丟進了暖爐裡。
沈默一驚,原來那聖旨竟然到了她手中,難怪她剛才那麼有恃無恐地不承認。眼見著她又在走近,沈默不停咳嗽起來,實在咳得太猛,連清水鼻涕這下都給咳得流了出來,風承志這次果然止了步,好半晌,“你先好好養病,過幾天就可以搬進流風殿。”
丞相司南這一死,丞相的職位,又由之前的莫尚風莫大人給接上,實在不得不讓人感慨,官場上的人,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