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正寢還真是種奢望。
“後君,查到了,那日陛下選秀提前離開,上了太醫院。”
“太醫院?”
“是,而且,據說那裡住進了一個男人。”
“什麼人?”
“據說是沈府的四公子。”
“沈府,這個沈家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先是一個沈鬱,這次居然還有一個四公子。”帝后站起了身,伸出手搭上那宮侍的肩膀,隆起的肚子有些行動不便,他還是邁開了步子,幾乎極地的華麗裙襬有好幾層,腰際的綢帶長長地垂落,繁複卻也雍容,“本宮就去會一會這個沈四公子。”
“這些珍珠都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是用來磨粉的,回頭得時送到各位君妃宮中去。”
“我幫你吧。”
莫陳微嘴角輕輕動了動,“說起來,沈公子,你怎麼一點都不急?”
“急也是一日,緩也是一日,苦中作樂罷了,何況,我想她應該不會不管我吧。”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沒有指名道姓,莫陳微也知道他在說誰,輕搖了下頭,這位沈公子大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承遠的依賴,已經超過了他自己以為的那些。
即便懷疑,即便害怕,沈默還是期望風承遠會出現,會如那夜一般,帶他離開這裡。
只希望,自己那些猜測,都是空穴來風。
兩人正對坐著磨著珍珠粉,這裡是太醫院的內院,只看一些君妃的暗病,所以只有莫陳微一人,其他女子太醫都呆在外院,所以,莫陳微也沒想到帝后會親自前來,甚至都沒有人通報。
不過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帝后一見到這位沈四公子,竟像是丟了魂一樣,面色慘白髮青,手指顫動,連聲音都幾乎發不出來,“怎麼,會是你?”
莫陳微急忙上前,這位帝后肚子裡的可是陛下第一個孩子,若是個女兒那說不定可是太女,萬一有點什麼差錯他也擔待不起,正想要伺候帝后坐下,卻被一把揮開。
沈默站在原地,看著寧熾直直走到他身前,翻來覆去只是一句話,“居然,居然是你。”
“後君,好久不見了。”沈默面無表情,眼神卻也有些晃動,終究,終究還是遇上了,寧熾。
“你們都出去。”
“後君?”
“我說出去,聽到了沒有。”
莫陳微看了沈默一眼,和那宮侍離開,還帶上了殿門,安靜無聲的空寂殿內一時只剩下了風聲,好半天,“公子,你還好嗎?”
沈默唇角勾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拜你所賜,玥兒已死。”
“公子,你恨我嗎?”
“你說呢?”
“這是自然的,對不對?我奪了你的一切。”
沈默看著他,還是轉過了頭,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殿內廊柱,“其實,我本來已經決定離開了,離開所有的是非,再也不回來,可你,卻仍舊不願放過我。”
寧熾卻笑了起來,“公子,果然是你的風格,難以面對,便選擇逃避。”
“不。”
“不?”
沈默轉頭看著他,“這次,我不想再逃,你們欠下的血債,我會討回來,為了孃親,也為了玥兒。”
“是嗎?”寧熾聲音喃喃,“公子,你可知為什麼我會背叛你,會想要你的命?”他問得格外溫和,沈默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男人,可以那麼狠心地用硝水來給他毀容,還要他的命,還能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因為只要你在,我就永遠只是一個冒牌貨,只要你死了,我就是真正的墨公子,這世上唯一的那個。”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沈默站定在他身前,“那人是誰?操縱你的那個人?”
“呵呵,公子,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