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新人——溫井景隆。
溫井景隆本是能登國畠山氏的家臣,但就在數年前,畠山氏放逐了溫井一族,景隆便與父親一起來到神保家,憑藉出眾的膽略與見識,很得神保長職的喜歡。
景隆緊緊抿著的嘴唇鬆開來、絡腮鬍子也動了動:
“此舉不妥。”
“喔?為何不妥。”
神保長職自己的心中亦有考慮,此刻見到溫井景隆敢跟筆頭家老小島職鎮叫板,心中期待更多。
“抵達松倉城之前,我們就已探知,松倉城外的椎名氏據點,已經沒有了!椎名氏早已將全部的兵力收縮在城內,準備固守待援。越後的大軍要過來固然不易,但不可不防,因此,我們還是趕快攻城,爭取早日拿下松倉城,方可高枕無憂。”
見溫井景隆對漁津砦的那支偏師視而不見,小島職鎮有些慍怒,他反駁道:
“難道溫井大人以為,魚津砦的那支部隊,不是椎名氏的人馬?松倉城歷經椎名氏百年經營,又怎是一句‘早日拿下’便可拿下的?若是如此,我說早日拿下春日山城,不知我軍是否可以高歌猛進,一路凱歌了?”
溫井景隆嘿嘿一笑:
“魚津砦那一支,乃是弓莊城土肥政繁的弓莊眾,並不是椎名氏的人馬,難道小島大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如此幾乎是**裸揭傷疤的話,不論溫井景隆是否故意諷刺,都已是失禮了。
更何況,小島職鎮以家中筆頭家老的身份,就算是做錯,也只有家督一個人才能罵他。
果然,小島職鎮面有怒氣,疾聲問道:
“你道盡快攻城,可這攻城六天來,我軍又如何不用力氣了?這六天攻不下,你能肯定再攻六天就攻得下了?就算攻得下,我軍損失慘重,又如何應對上杉家的侵略?如何提放虎視眈眈的加賀一向宗和飛驒豪族?”
溫井景隆倒是好脾氣,不僅沒有反駁,反而還微笑道:
“我知道小島大人一定還沒說完,那麼,請你繼續。”
“既然急切之間難以下城,不如先拔除魚津砦為要。我早已派人守在了親不知子不知,上杉家一人一騎都別想透過!只要我軍殲滅了弓莊眾、又斷絕上杉家的援軍,松倉城不過是籠中困獸而已。”
這番剖析鞭辟入裡,聽得神保長職也連連點頭,可溫井景隆卻搖了搖頭。
“喔?景隆你怎麼看。”
“小島大人言之有理,但恐怕還忘記了一點。”
“納尼?”
“弓莊眾前往魚津砦是足足8日前的事情了,你以為,弓莊眾還會守在那裡?土肥政繁速來不服管教,這次若是沒有潛入飛驒,恐怕是正躲在暗處,窺伺著我軍的破綻吧。”
小島職鎮本欲不加理會地反駁,但聽完亦覺得有些道理,不由問道:
“若是如此,又該如何?”
“弓莊眾不過區區四五百人,我軍就算派遣大軍搜尋,也無濟於事,不如加緊攻城,若是弓莊眾潛入飛驒那還好了,若是他們仍舊打算參與此戰……必會為了救援松倉城而現身!屆時我軍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消滅椎名氏的最後一支援軍!”
一番解說,令他們的主君神保長職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但景隆顯然還未說服小島職鎮。
“你這番臆斷,實難令人相信!你說弓莊眾躲起來了,他們就躲起來了?越中國通往越後,速來有水路陸路兩說,陸路上的親不知子不知已被我派人封住,倘若上杉軍從海上來,你如何應對?唯有取得魚津砦,控制這一處港口,才能真正地阻擋住上杉氏的援軍!”
溫井景隆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或許真的如小島所料,他並未想到這一點?
“小島大人難道真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