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這樣的擔心,但隨後傳來的訊息,讓他和所有的武田軍將領都大吃一驚。
一個忍者冒死把資訊帶回來了:
姊小路軍,攻陷木曾福島城。
信繁對此疑惑不已。姊小路家雖然是名義上的飛驒國司,但實力一向不濟,多年來陷入飛驒國內的權力和領地爭奪,根本無暇出兵侵略,更不可能奇襲木曾谷。
答案只有一個,在快要天亮的時候,信繁終於確認了木曾福島城的陷落。
也確認了攻陷木曾福島城的軍隊和主將。
——佐佐成政,對於許多武田家的將領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沒聽說過的無名小卒!”
“難道是討取了今川義元的那個小鬼?”
“今川家的姬武士,也太過羸弱了吧!”
“木曾義康是不是被他的小姓掏空了,所以才被乘虛而入?”
將領們紛紛發表著對佐佐軍襲奪木曾福島城的看法。
他們大大咧咧,言之囂囂,卻突然在一秒鐘之內停下來了。
因為武田信繁平平伸出一隻手掌,那是讓他們安靜的意思。
信繁讓他們安靜,他們果然就安靜了,雖然信繁只是家督的二弟,雖然信繁只是一個頂替著武田信玄名字的影武者。
“佐佐成政到底是什麼成色,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出陣吧!”
“出陣!”
在傳令的呼喊中,武田軍約有三千人離開了營地,向木曾福島城進發。
在木曾福島城的一個角落裡,井伊直虎一把拉住了從旁邊路過的深雪,低聲地問:
“田原大人,我們要偽裝到什麼時候?在這麼下去,遲早會被發現的!”
“田原大人”——也就是田原正成,伸出白皙的手指捋了捋唇上的小鬍子,見井伊直虎急迫的樣子,慢悠悠地從腰間取出了一塊木牌。
“佐佐軍的備隊大將森可成大人,是我的故交……我們已成功加入森可成大人的備隊了,這個是你的身份證。”
“納尼?身份證?”
井伊直虎雖然接過了木牌,也認得木牌上的字,卻不明白這幾個字組合起來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足輕身份的明證……在佐佐軍內,這個是必備的東西,每天都要查。”
“搜噶!”
直虎一邊在內心咒罵佐佐成政壞人多是非,一邊感嘆田原正成的本事大,竟然連佐佐成政麾下大將都認得。
這下子有了“身份證”,行動上肯定順利了許多。
“虎千代啊。”
田原正成突然語重心長地喚了聲井伊直虎的小名。
“嗯?大人有何吩咐?”
雖然不解,井伊直虎還是迅速作出了反應。
“說句實話……我並不建議你去刺殺佐佐成政,我剛才暗中地觀察了,他武藝很強,你不是對手。”
田原正成的這幾句話把井伊直虎打擊得不輕,但事已至此,井伊直虎又怎能放棄呢?
“明國有一句話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離開井伊谷以來,為父報仇已經是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我現在已經離佐佐成政那麼近了,我終於離佐佐成政足夠近了!
“……對不起,田原大人,我……不能放棄!”
聽到井伊直虎堅定不移的答覆,田原正成也嘆了口氣。
“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好阻攔……如果你能活著離開的話,記得去越後春日山城找我。”
聽著這種近乎於求婚的話,井伊直虎髒兮兮的小臉刷得一下紅了。
“田原大人……”她覺得腦子有點短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從苗木城到井伊谷的一路上,井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