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粱寬如臨大赦一般,與幾個武師夾著尾巴,連滾帶爬的去了。
笑天看到他們走後,望著粱超一眼,道:“聽張姑娘說,你的兒子需要一個教書先生,我的本意是想來這裡試試的,可現在看來,是沒有那個必要了。”
說完,他竟轉過了頭,朝著大門走去。
粱超猶豫了半晌,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道:“小兄弟請留步,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否姓袁?”
笑天止住了腳步,嘆了口氣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粱超眼中閃過一陣興奮之色,緊接著問道:“那袁武誠是你什麼人?”
笑天的臉上一陣茫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我爹爹……”
粱超的臉上無聲的劃過一滴淚水,他走到笑天身後,顫聲道:“你便是笑天吧,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找你,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聽到關於你的任何音訓,我真是愧對袁大哥啊。不過老天總算開眼了,竟讓我在臨終前見到了你,你一定要留下來,讓我好好的補償你啊!”
笑天轉過身,呆呆的望著他的面龐,然而他此刻看到的,卻不是那縱橫沙場時的豪氣,也不是處治貪官時的剛正,而是一臉的慈祥,憐愛,那是每個老人面對自己的子嗣時都有的神色。
他拉住了粱超那粗糙的手,道:“粱叔叔,辛苦你了,可你所說那句‘臨終前’是什麼意思?”
粱超苦笑了一聲,言辭閃爍地道:“這個……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些老毛病罷了,你就不用管它了,還是先說說你這些年來的經歷吧!”
笑天聽了,心中暗想,粱叔叔他一定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只是不想讓我難過,所以不肯告訴我罷了,可惜現在我已經成了一個凡人,否則一定能把他的病醫好的。
邊想著,他邊把自己遷居到世外村以後的事情告訴了告訴了粱超,只是隱藏了自己成為修真者的那一段,並把這十數年的經歷,簡單的說成了在一個隱世大儒的門下修習,直到此方才業成下山。
然而一個人的眼睛是無法欺騙別人的,粱超從笑天的眼睛中,看到了深深的思念,看到無比的痛苦,他默默地想,你這十幾年的經歷與感觸,竟比我這活了數十年的老人還要多,這些可能是一個新出道的人會有的嗎?笑天啊笑天,你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他雖然看出了事情並非像笑天所說的那樣,但是他卻不願意指明這一些,只是裝做十分開心的樣子,笑道:“笑天,你既然學了那麼多的東西,何不給我們演示一下,也好讓龍兒心甘情願的認你為師。要知道,龍兒可是非常頑皮的,不知道被他氣走了多少名師呢!”
見笑天點頭答應後,粱超讓下人在大廳中準備了筆墨紙硯,然後幾人便徐徐地向大廳走去。
笑天進入大廳後,發現這裡雖然十分寬敞,但是裝飾得卻十分典雅淡然,並沒有那種官宦世家應有的奢靡。他笑了笑,走到那張矮几前,拿起了一跟中楷狼毫,便在已備好的宣紙上揮動起來。
待笑天寫完後,粱超才走到了近前,緩緩的讀道:“怒髮衝冠憑欄處,蕭蕭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讀完,他又感慨地道:“想當年,我和你父親最喜歡的就是這首岳飛的《滿江紅》,我們還曾發誓,不把滿洲狗殺完,決不解甲歸田,可是現在又怎麼樣呢?因為一個魏忠賢,使我不得不辭官回家,你父親則更是死的冤枉,哼哼,明朝氣數已盡……氣數已盡啊……”
就在這時,從內堂中蹦蹦跳跳地跑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向著粱超道:“爹……人家還在玩呢,你把我叫出來做什麼?”
粱超憐愛的搖了搖頭,拉起他的手,指著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