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他甚至都無法幻想,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自己,因為她和那個人,看起來那麼天造地設。
他開著車,茫然地在這個城市裡滑行,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
三年了,他終於等到她回來,甚至一度離她那麼近,卻又最終再度看著她,從他的世界裡消失。沒有人能體會到他心裡的這種痛,沒有人可以傾訴,沒有人可以分擔。他只能縮回一個人的殼裡,獨自療傷。
當他回到水語花苑,正好林暮雪也剛停好車,看見他的車進來,開心地站在一邊等。
他直覺地想要逃避和蘇畫有關的一切人一切事,卻又不得不在下車之後艱澀地跟她打招呼。
夜色已沉,她沒有看清楚他臉上的異樣表情,興沖沖地說:“你回來的時候看見沒,蘇畫的婚紗照掛在廣場那邊哎,拍得好美啊。”
秦棋再也無法忍受,轉身即走,林暮雪愣在當場,這才想起來身邊的人,曾經和蘇畫有過怎樣的淵源。她剛才過度沉浸在對蘇畫幸福的欣喜中,忘乎所以了。
“哎……”林暮雪想說“對不起”,可是看見他斷然離去的身影,忽然也傷感了,她現在這樣算什麼?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為別人傷心,卻還要道歉,因為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
她苦笑著上樓,怪自己的不識趣。難道你還沒感覺到他對你的冷淡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開始逃避你,接你的電話,就是淡淡地幾句,對你的邀約,總是有無數拒絕的藉口,甚至大年夜你給他打電話說新年祝福他都沒接,只是在過後給你回了個簡訊,說了平平常常的四個字:新年快樂。
就這樣,你也還是不死心麼?林暮雪,你什麼時候淪落到單戀別人,還戀得這麼執著這麼沒自尊的?真是出息!
林暮雪自嘲地笑,然後狠狠拉上了窗簾,以後,她再也不要在黑夜裡,眺望他家的燈光。
第二天早上上班時,林暮雪和秦棋又在樓下相遇了,秦棋想起昨晚自己生硬的態度,想要開口道歉,林暮雪卻彷彿根本沒看到他這個人似的,直接從他面前經過,上車走人。
紅色的跑車,像一陣旋風,刮出他的視線。他怔然,知道自己真的得罪了她,心中不安。想要打電話說聲對不起,卻又最終放棄,算了,還是等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他不知道,林暮雪已經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了。
一連幾天,秦棋都沒有遇到林暮雪,偶爾有一次他在陽臺上,看見她開車進了小區,可是從下車到上樓,她都沒往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秦棋的心裡越來越忐忑,他本就不是個喜歡與他人有矛盾的人,何況還是和林暮雪。可是現在打電話去道歉,又似乎太突兀,他猶豫不決。
週末這天,他終於在超市門口遇見了林暮雪,她提著滿滿兩大提兜的菜,看起來有點吃力。
“我來幫你吧。”秦棋走過去,想要從她手裡接過東西。
林暮雪卻躲開了他的手,只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就繼續往前走。
“暮雪。”秦棋無奈地叫她的名字。
她充耳不聞。
秦棋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林暮雪走到鐵門前,突然轉過身來,直截了當地看著他的眼睛:“秦棋,你若是不喜歡別人,就不要對她好,曖昧的溫柔,比堅定的拒絕更傷人!”
秦棋怔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到了這個地步,林暮雪也豁出去了,乾脆一股腦倒個乾淨:“我對你是什麼意思,我相信你能感覺到,你對我是什麼意思,我也清楚,所以沒必要說什麼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話,對我來說,和你做不成情侶,就只能做路人,沒有折衷的路可走。“
說完她掉頭就走,進了樓道,手一鬆,門利索地合上,不留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