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認真的糾正他,“不是有些日子,是一百零三年七個月十五天。”
殷璧越驚奇的發現,氣度瀟灑的師父,神情竟然微微有些尷尬。
接著轉移話題一般看向洛明川,肅容道,“先去清和殿,商量正事。”
正陽子催動‘滄涯令’,一行人便來到主峰兮乾峰清和殿,將洛明川安置在內殿。
衛驚風拜入滄涯山時,正陽子就是他的同門師兄。只是在他眼裡,這個師弟的性情太不讓人省心,出門還容易惹事,以身犯險。幸好後來修為高了成聖人了,也沒人惹的過他。
此時正陽子看著躺在床上的大弟子,彷彿又回到了那些被衛驚風氣的嘔血的日子,哆嗦著問,“這怎麼回事啊?”
劍聖依舊言簡意賅氣死人,“不知道。”
眼看白鬍子老爺爺就要喘不上氣了,殷璧越趕忙站出來解釋。
從他們入興善寺說起,除了深淵下佛堂的幻境經歷沒有說,其餘他都講了。畢竟師父在這裡,之前說不知道很可能是懶得說話,他不確定有什麼事能瞞過聖人的耳目。
最後他總結道,“師兄是想為我治病,才去興善寺的,是我不好。對虧師父最後關頭出現,救出了我們。”
眾人聽罷,一時靜默。
正陽子瞪他,“關你什麼事,是興善寺那群禿驢腦子壞了。居然還有臉寫玉簡給我,說他們所有佛殿和房子都塌了,難道還指望我們賠不成?”
殷璧越一驚,興善寺百萬年基業,規模之大,陣法全毀也不至於此。他下意識看向師父。
劍聖平靜道,“順手。”
好像臉上寫著‘就是我乾的不服憋著’。
大師兄臉色也不好,冷冷道,“什麼佛門,假慈悲。”
殷璧越很無奈,為什麼沒一個人關注百萬年前的了觀不死,魔尊莫長淵的轉世野心,還有師兄很可能入魔了啊!你們不震驚麼?!
這難道不該是真正的重!點!麼?!!
劍聖似是知道殷璧越在想什麼,“他有沒有入魔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是不是他。”
正陽子也意識到了危機,“也就是說,他再醒來的時候,也可能是魔尊?”
大殿沉寂一瞬。
末了,劍聖道,“這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正陽子聽了這話,反倒鬆了口氣,像是對洛明川及有信心,並極不負責任的道,“那沒問題,行了,大家散了吧。”
殷璧越大驚,更驚的是他師父真的應了一聲準備走。
這可是件天大的事啊?!你們這樣隨意真的沒問題麼?!
魔尊知道這麼不重視他都得哭死啊!
大師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肅,“二師妹去浮空海看護五師弟,三師弟一直沒有回來。”
殷璧越知道自家師姐一定是看到話嘮寄回來的告別信,不放心就找去了。至於三師兄,應該……還在躲宋少門主?
這樣一想,他突然覺得大師兄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山上,還……略有些可憐。
君煜接著道,“師父的院落沒有打掃,不如先去我那兒住。”
劍聖‘唔’了一聲,跟他走了。
臨走還回頭問他,“老四,不回去歇著啊?”
殷璧越搖頭,“我陪著洛師兄。”
劍聖沒再說什麼,拉著一張恨鐵不成鋼的長輩臉回去了。
正陽子倒是揚眉吐氣,腳下生風,神清氣爽的走了。
殷璧越給蓮紋香爐添了安神的樨冰香。
嫋嫋青煙飄散出來,空蕩蕩的內殿,只有光可鑑人的青磚映出他的影子。
天光暗下來,他點了燈,坐在床前,怔怔的看著床上的人。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