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見誰?”
梁老廣氣哼哼地說:“你什麼態度?當兵的就不見人了?你刮臉把我的眉毛也刮掉了,還這樣不講理,太不像話啦!”
女理髮師滿不在乎地說:“那也不能再粘上去,不行把你那個眉毛,也修成和這個一樣不就行了。”
梁老廣覺得被耍弄了,他的臉漲得通紅,胸像風箱一樣起伏,他大聲質問:“什麼?還要把我這個眉毛也刮掉?虧你說的出來!”
女理髮師靠著旁邊的理髮椅子,頭也不抬,摳著指甲,毫無表情地說:“那你說怎麼辦?”
梁老廣一時語塞,正好走到理髮店門口的孫毅飛,聽見了裡面發生的一切,聽見梁老廣笨嘴拙舌的被理髮員問住,他帶著幾個人走進理髮店,故意誇張地看了看梁老廣一粗一細的眉毛,笑著說:“梁老廣,你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看這位女士對你很有點兒意思,把你的眉毛修成這樣,一定有什麼含義!人家特意為你留下這麼明顯的記號,你怎麼還能生氣?這是給你的特殊待遇,換了別人,可未必能得到?只可惜咱們梁老廣有老婆了,不然的話……,哈哈!”
其他幾個人也起鬨地說:“就是嘛!哈哈……!”
聽著孫毅飛不陰不陽的話,剛才還滿不在乎的女理髮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瞪著孫毅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目送幾個人“哈哈”笑著離開理髮店。
第二天早上,在長途汽車站,大家揮手告別,大聲喊著祝福的話,部隊分成幾路奔赴不同的方向。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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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大鼻子長途汽車,在沙石路上揚起陣陣塵土,每當停車,整個汽車便被捲起飛揚的塵埃包圍,四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們到達目的地時,一個個已經是灰頭土臉,僅剩下兩個眼睛還是原來顏色。下車後,大家一邊互相拍打身上的塵土,一邊看著對方開玩笑。
簡單洗了洗後,幾個連幹部來到縣武裝部,作訓股賈股長和王幹事接待了他們。一行人剛剛坐穩,賈股長便用仍顯濃重的東北口音說:“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說什麼客氣話了。我也是北方人,南下的時候留在了這裡。這個縣面積倒是不小,比內地兩個縣還大,但人口不多,還不到二十萬人。這裡交通閉塞,條件比較艱苦,老百姓的生活不是很好,所以兵員質量不是很高。不怕你們笑話,我們縣好幾次徵兵任務都沒有完成,我們武裝部都覺得丟人啊!”
“這裡是麻瘋病區,縣裡有幾個麻瘋病醫院,都被封閉在山裡,這個縣還是個肝病高發區,少數民族相對集中,又處在邊境線上,兩邊通婚現象很多,這會給你們政審,帶來不少麻煩,可能要多走很多路。我能介紹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看看你們有什麼要求?”
聽完賈股長的介紹,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沒有說話,都在細細品味賈股長的話,掂量這次接兵任務的份量。
費醫生先開了口:“能具體說一下麻瘋病和肝病的分佈情況嗎?應徵青年的合格率大概是多少?我們也好有個大概的掌握。”
王參謀看看賈股長,接過話題說:“麻瘋病還比較好掌握,縣裡有劃分和隔離措施。麻瘋病醫院都在很偏僻的地方,你們不會接觸到的。只是肝病不太好掌握,全縣都有。肝病的主要現象是肝大,幾次接兵體檢,發現的都是這個問題,體檢合格率不到30%吧。”
賈股長對王參謀的話未置可否,話題一轉,開始仔細詢問部隊情況:“鐵道兵我們還從來沒有接觸過。你們一直都在北方嗎?”
孫毅飛回答道:“是的!我們師的戰時保障區在北方,所以我們這些年都是在華北、西北轉。”
賈股長接著問:“鐵道兵應該是四野部隊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