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得乾乾淨淨,那條公路寬大彎曲,看起來像在大自然的景色中劃上一個大S,將來通車的話,看著各種款式、各種顏色的車子從我窗前劃過,窗外的風景將會變得更有聲有色有動感。
現在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欣賞窗外的風景。今日又與往日不同,不在霧霾的籠罩下,一幢幢聳立的大廈中居然看到一灣維多利亞港,遠處一座翠綠的大山橫臥其中,更遠處,隱隱見到層層疊疊的高樓,像極了海市蜃樓。之前眼裡只見到近處那巨大的枯枝和雜亂的公路,其他什麼也看不到,所以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現在是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了,原來心念一轉,豁然開朗。
窗外的風景
到黃昏,有如火柴盒疊起來的大樓燈光一盞一盞地亮起。望著漸次增多的燈火,心想,燈下必有不少故事,這能寫多少篇小說啊!金聖華、白先勇和章詒和老師都經常鼓勵我寫小說,那天我和金問白老師,小說應該從何著手,他說先要有人物和故事,那就好寫了。小時候愛幻想,性格敏感,像林黛玉一樣,沒事就哭,很容易受到傷害,年齡漸長,經歷的事多了,幾乎沒了幻想沒了夢,也刻意讓自己神經線變粗,免得因太敏感而受苦。如果要寫小說的話,勢必要找回那敏感的神經線,多幻想、多做幾個夢了。
以前有人問我來世投胎想變成什麼,我說做一隻會唱歌的小鳥。看著窗外鳥兒們吱吱喳喳快樂地穿梭在滿布嫩葉的枝椏上,只稍一停又飛走了,小翅膀上下飛快地舞動,身子筆直地往前衝,飛得又快又遠,轉瞬間就隱沒在眼前的景色裡。它們快樂的鳥語是否向窗里人傳遞春的資訊呢?
夜幕低垂,太陽已去,橙黃的月亮高掛在樹梢上,無風無雨,彷彿一切都靜止了,張愛玲婚約上那四個字“歲月靜好”浮現在我腦中,桌上時鐘的秒針在耳邊滴答滴答滴答……
二零一四年五月七日
我與甄珍
一個好女人
小時候可曾想過,你最喜歡的電影明星,將來有一天會成為你的朋友?我從不曾想過,但是我有這樣一個朋友,她的名字叫甄珍。
初高中時期看過幾部她的電影,每一部都讓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有幾個畫面至今仍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裡。看她的第一部戲是《緹縈》(李翰祥導演),緹縈家裡有五姊妹,因為父親被冤枉判了死刑,見到囚車裡戴上腳鐐手銬的父親(王引飾演),姊妹們上前哭哭啼啼,緹縈的父親黯然嘆了一口氣:“生女兒有什麼用,只會哭。”他最小的女兒緹縈,有一天在皇帝坐轎出巡的日子,半路攔轎,兩手高舉申冤的狀子,一路跪到轎前喊冤。看著甄珍那張稚嫩無邪的臉蛋,看見地上跪出的兩道血路,見她一臉淚水勇敢激動地跪求皇上饒命,我的心都揪了,就只看這一場戲已經值回票價。
《幾度夕陽紅》裡她演一個沒有母親的刁蠻女兒,戲很少。有一個鏡頭,被楊群演的父親嚴厲地教訓之後,狂奔上樓梯,大叫一聲:“媽!”那聲“媽!”讓你心碎,這個鏡頭完全表達出她的委屈和倔強。
白景瑞導演的成名作,也是甄珍的成名作《新娘與我》,有一個她穿結婚禮服戴頭紗的特寫,那個美是無法用言語或文字來形容的。我拍過許多唯美文藝愛情片,有一次拍瓊瑤的電影,攝影師想拍我一個美麗的特寫,燈光師花了很長的時間打光,攝影師慨嘆道:“女明星中只有一個是最好拍的,很容易打光,每個角度都好看,那就是甄珍。”
有一段時間甄珍拍了許多小淘氣的片子,這些片子都是專門為她精心打造的,賣座得不得了,因為她本身就是淘氣善良的女孩,觀眾就是愛看她。
白景瑞導演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