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靠著二哥坐在田埂上,身上捂的實實的,小臉兒熱的通紅,瞅著她爹她娘將一個個玉米掰下來扔地裡,大哥潤澤拿著簍子跟在後頭撿,玉米葉子擦在爹孃臉上,現出一道一道的印子,這樣的天氣收穫玉米,冷風一吹,身上出的汗立即就能化成一股寒意,實在辛苦。
到了玉米地裡,寶珠才知道做農活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當農民並不容易,現代人壓力大,成日感嘆不如農民過的輕鬆,一年到頭有糧食吃,年根兒還閒著倆月,可要真讓那些人來農村體驗一下收玉米,或許他們就不會再那麼矯情了。
一直幹到下晌,中間沒休息,三個人收了兩畝地。
陳鐵貴抱著一筐筐玉米往板車上運,王氏有了空閒,跟著兩個孩子坐在田埂上歇息,寶珠瞅見她娘滿臉的汗水,手上也沾滿了黑黑的灰,衣服上到處蹭的是塵土,有心想對她娘說一句:娘辛苦了。可距離能夠開口說一句完整話的日子,得早的很呢,也只有在心裡默默唸上幾句。
收割好的玉米由板車運回家,再放到屋頂上、院裡院外晾著,陳家只有一輛板車,男人們輪流拉玉米,女人們抬著簍子一趟趟往家搬。
忙活了一整日,晚飯時,陳劉氏見鐵富又沒了人影,陰沉著臉兒問張紅玉:“富娃上哪去了?都這會子了,咋還不見人哪?”
張紅玉放下筷子,語氣也有些焦急,“下午還在地裡頭,估摸著有啥事走開了,也不知上哪去了。”
張鳳蘭一抬頭,“咋沒人問我?”得意地揚了揚眉,“我今兒在地裡瞧見了,二哥下午給咱村兒一個大姐從地裡拽走了。”
第一卷 第三十章 病倒
張紅玉一聽這話,臉上立即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追問張鳳蘭,“是哪家的嫂子?下回再碰上了,可還能認得?”
張鳳蘭點頭,“那大姐長得標緻,打扮的也好,下回見了我一準還能認得。”
陳劉氏氣的罵:“狗東西比縣衙大老爺都忙!成日就他事兒多,一會回來,看我不收拾他!”又勸慰張紅玉,“明兒他要再偷懶兒,你就給娘說,娘還不信治不了他?”
張紅玉神情木木的,低低應了一聲,陳劉氏見二兒媳的樣子,心裡也跟著不舒坦起來,放了碗筷直嘆氣,“這不成器的東西,前些天他爹才教訓過,這幾日又皮癢了!”
寶珠心想著:難怪人常說吃虧是福,二嬸嬸人好,奶奶心中多少還是喜愛二嬸嬸的,平日裡雖也時時敲打,關鍵時刻還是看的出,奶奶對二嬸嬸還是比對她孃親厚些。
翠芬勸她娘,“興許哪家嫂子找二哥幫把手呢?”
不說倒好,一聽這話,陳劉氏想起鐵富是被人叫走的,頓時來了勁兒,扯著嗓子罵,“哪家女人那麼桑捻?自家的地都顧不好,還有心管別家的!”朝寶珠爹一揚腦袋,“貴娃,你趁著天兒沒見黑,去尋尋你兄弟,看是給哪個不要臉的給叫去了!”
寶珠他爹也不吭氣兒,放了碗筷就往外走,王氏心說不妙,丈夫那憨直脾氣,可不得直接上錢****家要人去?急忙就把寶珠給翠芬抱上了,對陳劉氏兩口子說,“爹,娘,我跟鐵貴一塊去看看。”火急火燎就往外趕。
王氏出了門兒,已經不見丈夫人影,緊趕慢趕的,在村兒東頭看見了丈夫,隔老遠就喊,“娃他爹,等等——!”
鐵貴一回頭,“你來幹啥?”
王氏一手叉腰,一手拉著丈夫,口裡呼哧呼哧喘著氣,“那可不得來?你今兒要真去了,明起這事可就傳出去了!讓紅玉咋丟的起這人?再說,要是不在****家呢?你衝進去成啥樣子!”
陳鐵貴重重跺著腳,“哎!鐵貴這個狗東西,咋對的起他媳婦!”
王氏瞅了瞅錢****家緊閉的大門,對丈夫說:“耐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