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計遙回來若是問起,你直接告訴他小詞在畫眉山莊。讓他來找我就是,我等著他。”
舒書負手抿唇,自信一笑。
薛之海點頭,轉身離開。
舒書回到房內,只見小詞噘著嘴坐在那裡,捧著下頜。
他柔情低語道:“小詞,你不用想了,過去都成虛幻,眼下和將來才是可以把握的。你忘了我,我也不惱,我也不急,我慢慢等你,我自然叫你會想起我,愛上我。你信不信?”
小詞臉色一紅,立刻離他遠些,低聲道:“你說話可要算話。不許對我無禮。”
“好,不過。”
“不過什麼?”
“你我是夫妻,這麼生疏總是不好。我若是想念的緊了,能否讓我抱抱,親親?”
小詞立刻驚嚇的逃開一些,臉色更紅。惱道:“休想。“
舒書愁眉苦臉道:“休想?就是說,連想,也不讓想麼?夫人可真是狠心。”說完,重重嘆了口氣,極是傷心鬱悶。
小詞被他的樣子逗的想笑。她其實也鬧不清楚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不過她隱隱感覺不是,她著急起來,自己到底是誰?
“夫人,我們來這藥王谷也有一些時日了,也該回到京城了。”舒書又和顏悅色的說道。
“是回你的家?那我的家在那裡?”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的父親叫雲景,你的母親叫蕭容,剛才的老者薛神醫是你母親的師父。你的父母已經去世,葬在京郊。回去,我領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小詞半信半疑,可是眼下,似乎除了他和那一個老者無人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的如他所說?她決定去京城看一看。至於他一口咬定是她丈夫的事,她才不會承認。
舒書立刻準備好馬車,帶著小詞回京。
小詞戒心很重,坐在馬車裡也不讓他靠近,舒書費盡心機舌綻蓮花,好不容易讓她嫣然嬉笑,可是他若是動一動屁股往她身邊挪一點,她便立刻變了臉。同坐一個馬車,就那麼大的空間,她的幽香、體香陣陣襲來,讓他心神盪漾。可是他卻不敢亂來。
既然她喜歡君子,他打定主意重來這一次,做個規規矩矩的君子,希望能走到她的心裡,所以他忍耐的很是痛苦。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便是連霸王硬上弓的事也能做的出來。可是面對她,卻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生怕一個動作就前功盡棄。
這一路,舒君子的做派離柳下惠也差不了多少。好不容易熬到了京城,小詞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父母的墳墓。等真正到了那裡,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卻仍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她急了,難道自己真的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洩氣的跟著舒書到了畫眉山莊。舒書早就吩咐下去,下人見到她,便是一迭聲的“夫人”稱呼著,叫了若干次之後,連小詞也糊塗起來,自己真的就是他的夫人。可是為何這心裡對他,連一絲絲的愛慕也沒有?
路上,他都規矩的要了兩間客房。到了家裡,他卻“不規矩”起來,死活要同宿一室。說是若是她不肯讓他進臥房,下人們私下會嘲笑他懼內。
她才不管,門一關,自己睡。
這麼相敬如賓的熬了十幾日,舒書覺得進展太慢。
一日,他坐在房裡,愁眉苦臉道:“夫人打算讓為夫睡書房睡到什麼時候?”
小詞略有一點點內疚,不過,那內疚說多了也就芝麻大那麼一點。
她隨意掃了一眼窗外乾巴巴、光禿禿的桃花樹,漫不經心地轉移了話題:“怎麼還不到春天啊。想看桃花了。”
“春天來了,動物也忙著擇偶,夫人是不是就打算和為夫修好同房?”
呸,這個流氓。小詞臉上滾燙起來。立刻就要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