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是你”、“你當數學課代表怎麼樣”、“你可以試試文藝委員”……
輪到我的時候,夏墨燃起了手裡的煙。那一刻我聞到了空氣中的菸草味道,其中夾雜著的很淡很淡的奶油味兒讓我莫名的心安。
“我叫林井井。”我不希望被安排到什麼職位,於是說得儘量簡潔。
然後我就走下講臺。
“你就當歷史課代表吧。”夏墨忽然這樣說。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側過頭去看他。
他依舊抽著煙,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有什麼異議嗎?”他邊吸著煙邊問。
我本想脫口而出的那句“為什麼是我”在面對他那張乾淨而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滄桑的臉時消失得沒了蹤影,換成無聲的搖頭。
“那就好。我喜歡話少的課代表。否則每天下課都會被吵死。”他說。
下面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我說話很好笑嗎。”夏墨從窗臺上跳下來,他的腿是那麼修長而靈活,“古人說笑不露齒,坐不露膝。可是現在你們每個人的牙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們這樣有意思嗎。”他說得很嚴肅,繼而又把頭轉向我,“除了你——不過我看到你的膝蓋了。”他竟然笑了,只是我從中輕而易舉地讀出了嘲弄。
我回到座位以後,他重新站在講臺上:“一週以後軍訓,軍訓完畢三天之後開學。遲到者,學校會採取相應懲罰——但是請記住,不要為了躲避懲罰而做任何事情,因為你不是為了學校,更不是為了家長在做這些。”
說完這些,他就拿起教案離開了。
第二章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在繼續,大概還需要一兩章的鋪墊才能進入好戲。。。。。。 軍訓結束了。
我還記得軍訓結束後與教官告別的景象,班裡一共二十五個女生,有二十四個都哭紅了眼睛,把胳膊用力地伸出窗外與教官揮手,喊得嗓子沙啞。
只有我不。
在我看來,出於任何理由的哭泣都是不該的。
或許因為我的家庭讓我的淚腺早已乾涸。
我不知道。
於是我只是看著她們,她們哭,大喊,嗓子沙啞,這讓我覺得可笑。我甚至為此下意識地送了聳肩膀。把頭轉向一邊的時候,竟然與夏墨的眼神不期而遇。這讓我有一絲的慌亂——我不想讓別人從我的眼神裡看出我的心是用冰和石頭做成的。
然而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夏墨那張安靜得面無表情的臉在看到我的一剎那,竟然浮現出些許欣賞的神色,彷彿還讚許地點了點頭。
新學期開始了。
夏墨的教學風格似乎與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聽了他的自我介紹,我還以為他會是那種對學生嚴格甚至無情的人。然而我想錯了,夏墨一點兒也不嚴格。他總是踏著上課鈴進教室,在面對班長的“起立”時揮揮手說“沒意思,以後取消”。
然而他講課很好,深入淺出,只是講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時常引得班裡鬨堂大笑。有時講到興起,便會在講臺上來來回回地走,用白色粉筆在黑板上寫許多板書——他總是能把別人講得開心的同時讓自己也開心。班裡甚至有許多女生會在他的課前跑到操場那邊的水房打上滿滿一壺開水,只因為等到下課去拿水壺時會聽到夏墨的一聲“謝謝”。
我沒聽過。但是據她們說,那聲音是很溫暖的。
然而下了歷史課,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成了我印象之初的夏墨,那個習慣面無表情地坐在窗臺上抽菸,晃動著兩條長腿的冷漠的老師。那個就像是隻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喜歡穿灰白相間的格子襯衣的古怪的男子。雖然是我們班的班主任,但對於我們,他從來不管。哪怕學校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