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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用情至深?可面對表妹那種喜悅羞澀,不是假的啊。林菀病了兩日,他心裡五味雜陳,焦急擔憂有,又有幾分自己對錶妹心思不純的愧疚感,那股情思理也理不清。許青彥有心像母親解釋,可看到許母壓抑著怒氣的樣子,他又不敢說了。

去鋪子的路上,他不禁自嘲。其實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現在,他是曼孃的未婚夫婿,至於阿菀,月底也要做容家婦了。

林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日金烏西墜了。她一偏頭,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淡淡柔和的燭光下,脫落了紅漆的櫃角。

酉時了嗎?她怎麼睡在這裡?林菀愣愣的,張嘴欲言,卻覺得喉嚨乾澀,她忍不住咳了起來。這一咳,她才想起來,她現在是在舅舅家,這是她暫居的房間。

和父母團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情形還依稀在目。原來……都是夢境。可笑她還沉溺其中,不肯醒來。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林菀撐起軟軟的身子,欲掀被下床。

細碎的腳步聲臨近,是許母聽到動靜,進來察看。她一個箭步上前就攔住林菀的動作:“快別動,你兩日未曾進食了,身上哪有力氣?”

已經兩日了?林菀順勢的躺回去,思維還是有些遲鈍。她怎麼睡了這麼久?

許母搖了搖頭,轉身去灶上端了碗白米粥來。大夫交代,今晚林菀可能就會醒,她早早熬了粥,用小火煨著,到現在已經熬得極其粘稠,上面漂浮著米油,看著就誘人。

林菀也確實餓了,她見許母一手端著粥,一手拿著勺子就要喂她,忙伸出手說要自己來。自她懂事起,就是自己吃飯,哪有被人這樣餵飯的時候。

許母沒有勉強,隨了她讓她自己吃完後,才慢悠悠地道:“大夫說你這病是心裡有事引起的,如果一直憋著倒是容易憋出大病來,此時發作出來,反而好些。”

“舅母……”林菀吶吶。

“我知你年紀輕輕,所經受的也不是什麼好事,心思重些在所難免。可你這整日強顏歡笑,你舅舅知曉了哪會好受?他這兩日沒少自責,說沒照看好你,連你有心事都不知道。”

這話說得重了,林菀有些慌,她搖搖頭道:“我並沒有糊弄長輩,我娘自小就這麼教我日子都是向前過得,一味沉溺過往不是好事。只是……我近日就要出嫁,我心底剋制不住有些亂。累得舅舅、舅母為我勞累,是我的不是。”

見林菀小臉煞白,一臉慌張的向自己解釋,許母嘆了口氣:“每個女子出嫁前,都會這樣,等著塵埃落定了就好了。你好好休息,還有十來天了,總得把身子骨養好。別到時候一臉病容讓你夫家人以為我虧待了你。”

許母說完也沒給林菀回答的機會,端著空碗就出去了。她和林菀相處幾月,雖不說知其甚深,但總有幾分瞭解。林菀父母雙亡,又逢未婚夫退婚,這樣的遭遇,要是心裡一點事都沒有,怎麼可能?

但要說林菀一直鬱結在心,對著他們都是強顏歡笑,許母也是不信的。這樣一個身世堪憐的小姑娘,許母原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可一想到大兒子蹲在房前問及表妹時的神情,她只覺心裡頭一股火氣壓都壓不住。

許母思忖著,她盡到責任把林菀嫁出去,丈夫也挑不出錯。沒了這麼個外人夾在中間,家裡總歸該清靜了吧?

這日子怎麼過得這麼慢?還沒到五月底。

夜深人靜,萬籟俱靜,只有窗外一陣一陣的蟲鳴聲連綿不絕。林菀煩躁地翻了個身,或許是這兩日睡得太多,她醒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應該是戌時末了吧?林菀能清晰地聽見院裡許母潑水的聲音,是她和舅舅洗漱完準備了入睡了吧?今晚他們歇息的時辰比平日裡晚些……大約又是因為她的緣故。

一直了無睡意,林菀索性就起了身。天色已晚,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