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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養在膝下。這個孩子,就是容謙哥倆的父親——容恆。

孫氏說,容老太太在明萱堂,理經唸佛,多是獨自一人。

不知為何,知曉了祖母冷淡的真相,林菀再去請安,反倒沒有那麼忐忑不安了。

不是因為覺得非親生就可以對人不再恭敬,只是看到一個孤僻的遲暮老人,心生憐憫。便不覺得她的喜怒無常、她的冷淡寡言,甚為可怖了。

林菀開始在府裡四處晃悠起來,她對這個古老的宅子,心裡總是免不了好奇的。

容家的院子大多被一把銅鎖鎖住,幽門緊閉,人跡罕至的假山碎石上,甚至長滿了青苔。所幸花園還未被廢棄,雖沒見什麼名貴的花卉,但普通的花草熱熱鬧鬧開了一園子,花紅柳綠一簇簇的,亦十分賞心悅目。

林菀最喜歡的就是園子右側的一株梧桐樹,有合抱粗,枝繁葉茂,一株青玉立,千葉綠雲委。如今還在花期,淡黃綠色的小花點綴在一片蔥鬱之中,顯得既鮮豔又明亮。

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細碎的陽光灑落在裙角,像是在裙子上用金線繡了不規則的小花,一閃一閃的特別好看。

要不是如今身在祖宅,實有不便,林菀真想在樹上做個鞦韆架。

“就知道你又跑到這裡來了。”容謙回家後,房裡找了一圈都沒人,便知林菀又跑到園子來納涼了。

見丈夫過來了,林菀放下手中的書本,站起身迎他。“二郎今日怎回來得這麼早?賬本的事情和舅舅說了嗎?”她嘴角含笑,眼底都是溫潤柔和的光。

容謙心情不好,見了林菀卻發不出一絲火氣。他一屁股坐到林菀剛才的位置,雙腿翹著,揮起袖子給自己扇風,“別提了,受了一肚子氣。”

這段時間,容謙沒少和以前那些所謂的朋友出去廝混,言行舉止受到影響,越發是怎麼自在怎麼來。

林菀看不過眼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忙擋住他揮袖的手,又掏出帕子給他擦汗,擦完便將置於一旁的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拿起,為他扇風,“二郎怕熱這點,和娘倒是如出一撤。”

經過林菀一番安撫,容謙心頭的燥熱褪盡,他翻了翻林菀剛才擱在手裡的書本,發現是一本詩集,又放了回去。他瞥了眼扇子,隨口問道:“這把菱扇真精緻,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是大嫂送與我的。”林菀笑說,“二郎你不知道,不過幾個月大的孩子,竟也能聽得懂大人說話了。我和大嫂唸詩詞給聽萬寶聽,他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不吵也不鬧,聽得可認真了。”

“萬寶是誰?”容謙追問。

林菀嗔怪:“萬寶是侄兒的乳名啊。”

提起認識不過幾天的小子,林菀竟也眉目彎彎,溫柔細緻。容謙覺得心裡不太舒服,“我竟不知道你和他們混得這般熟了。”

林菀知道丈夫對容諾這個大哥有心結。但大嫂一個深宅婦人,性子又溫婉,帶著玉雪可愛的萬寶,林菀實在對孫氏生不出惡感來,遂這幾日沒事就常常去找她說話。

妯娌相得益彰,比開始還親熱了幾分。

“二郎外頭事忙,整日不見人影,自然是不知道。”林菀收了笑,也不去看容謙,提了書本就要往回走。

容謙傻眼了,好端端的,怎麼一句話的工夫,就生氣了。他忙拉住林菀的袖子,“阿菀,因為賬本的事情,我今天去找舅舅,卻不想被他臭罵了一頓。所以剛才語氣不太好,你不要生我的氣。”

她哪裡是因為一句語氣不好的話而生氣。林菀嘆了口氣,不願在園子裡與他拉拉扯扯,還是坐了回去。

在平川鎮之時,容謙在容夫人面前答應得好好的,回來會好好看顧鋪子,與舅舅表兄學著經營生意。但實際上,他一天沒翻過賬本,也沒去鋪子巡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