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才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恨我嗎?”
“我恨你!我恨你恨到骨子裡!一輩子!永遠都恨你!”八哥的聲音尖銳中帶著嘶啞透著絕望,“恨死你了!”
可是韓逸之的回答就一如他的一貫風格,簡單,明瞭,“可是,我愛你。”
“我恨你——!!”八哥向懷中的人拼盡全力的喊道,只是那人已經閉上眼睛,周身模糊了起來,最後化作一道青煙散去,八哥拼力去抓,卻始終撲空,最後無力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曉曉本應將小舒帶回妖界,但是她卻偏偏修了人身,再也回不得妖界了,曉曉無奈,念及她至死也不忘護著商棋,便將她埋在了東宮的後花園內,這裡可能是她記憶裡最好美好的地方,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還能為她做些什麼了。
臨走時,東宮門前的老松樹依舊在風中沙沙響,在此時停來格外的淒涼,曉曉走上前,摩挲著樹幹,一下就蹲在樹下哭了起來,恍惚間一切就還像是一場夢,夢裡八哥叫她快點去報恩,鴨子讓她早些回來,李月白讓她給自己去找個狐狸精,小舒捂著臉說著她的太子哥哥,韓逸之纏著她問這問那,而如今,唯一不變的只有這棵老松樹,無悲無喜,無慾無求,只是立在這裡,迎風作響……
她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天上降下一片金光,無比熟悉的感覺,金光之中正是白衣翩翩的冰凌,曉曉一怔,莫不是上仙知道了李月白的事,或是因為她未殺了商棋而來向自己問罪?曉曉咬了下嘴唇,打定了主意,這事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姨娘,你怎麼來了?”
冰凌看上去並不向原來那樣神態平和,雖然現在也未有什麼明顯的神情,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她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口,而是伸手從懷一掏,將一塊玉牌拿了出來,玉牌本是玉壁的一半,正面刻著“世”,反面是個“淵”字,曉曉不由自主地伸手握向自己腰間的玉牌,她記得,玉牌是她和她娘一人一半,誰也不會輕易的丟棄。
看到這玉牌出現在冰凌手裡,曉曉不禁腦子一嗡,立刻想起之前韓逸之的話,她試探地問了一句,“我娘怎麼了?”
冰凌見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她也不再隱瞞,其實這話她早就想說了,之前她有所顧忌,那日遇上朝音以後,恍然間似乎什麼也不在乎了,因為那些追逐了許久的,到最後終究成了一場空。
她把玉牌遞到曉曉手上,“你娘……在你見過她以後,就解脫了……”
曉曉木訥地說,“解脫……什麼叫解脫?”
冰凌長嘆一聲,“她一生為了昇仙苦苦修煉,終於得償所願卻又被剔仙骨,下凡偶遇一凡人,只願與他天長地久,卻陰陽相隔,產下一女,只求平淡生活,護她長大,卻無奈生離不得見,而她卻又要在鸞音閣裡,生不能,死不得,如今她已不求成仙,不求相守,又見你已長大,便將道行給了你,自求解脫……”
曉曉只想著拿了她孃的道行她就可以快一點完成與上仙的交易,救出她娘,卻怎樣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做了這麼多,只是為了救出她娘,可現在來告訴她,那些她所不原因卻還是做了的事,卻是白忙一場,她所想要的沒有實現,她所不想失去的,卻已經無法挽回。“不……這不可能!姨娘,你在說笑對吧?我娘她還活著,四百年了,她一直沒有訊息,可是她沒有死,她還活著,等我去救她!對不對!她那天還和我說話的!”
面對她的聲聲反駁,冰凌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也許這事早就應該告訴她,拖到如今,想讓她接受,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姨娘,你說話啊!”見她不答話,曉曉就更急了,心中也越發不安,“你說啊,我娘她還活著對不對?!你告訴她,我……”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