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縮不開,只得往門外看了看,又看了看隔壁,怕哪個夥計闖了過來
子容全不理會這些,手上帶著些力道,由下往上的揉著,“這以後,不管誰在,你別站在外面,自家生意,打擾不了誰。”
雪晴笑了笑,伸手撥開他耳邊的髮束,“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和人談生意嗎?”
子容抬起臉正了正臉色,“你是我的夫人,這還是陸家的染坊,你就是坐在桌邊聽都是應該的,以後別這樣了,啊?你看這腳麻得多遭罪。”
雪晴腿上的麻,在他手下慢慢消褪,心象被包上了一層棉花,軟軟綿綿,用手卷著他頸邊烏黑滑亮的長髮,“你就不怕人家笑話你的夫人沒規矩。
“誰敢笑,這生意不做也罷。”子容瞪起了眼,她拿著他的頭髮搔得他面頰發癢,豎起的眉落了下來,他不管在別人面前再橫,到了她這兒就沒了脾氣。
“意氣用事。”雪晴也不再逗他,換了話題,“剛才那人是誰?”很難得看他這麼一本正經的跟人談事。
“那人姓馮,也就是馬掌櫃的上家,馬掌櫃處理出來的染料就是他們賣出來的。”子容將她兩隻腳換著捏了好一會兒,“好些了嗎?”
“嗯,不太麻了。”雪晴活動了活動腳,覺得可以走得了,把腳套進繡花鞋裡,“他怎麼找來這兒了?”她們自馬家村回來,並沒見他打聽過這染料上家的事。
子容幫她穿上鞋,扶她站起來,扶著她走了幾步,見沒什麼問題了才放開她,“這染料的作法是他們從波斯學來的,做了批出來,結果京裡京外都沒人能染,拿去後,都退了回去,獨馬掌櫃他們沒退。他們就派人聯絡了馬掌櫃,知道那染料是我們包下了,摸著這條線尋了來。”
雪晴和他並肩走出 永生,,“那他來,是想把沒賣掉的染料處理給咱們?”
話說他們那批染料染那些軍布也的確用得七七八八了,再收些那樣的處理染料也著實不錯。
子容笑了,“人家這麼大的掌櫃哪能虧不起那點染料錢,巴巴的為了那點處理貨跑這兒來。”
雪晴有些迷惑了,“不處理染料,他來做什麼?”
子容看了看她,神色溫和,伸手掐下飄落在她並沒頭上的一片落葉,“當然他那批染料是隨我們用,價錢按他的成本價加二成,算下來比我們在馬掌櫃那兒所拿的七五成還低了兩成。”
“真的?”雪晴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那他來這兒到底圖的啥?”
“他是看上我們染布的技術,想與我們合作。”子容眉稍上揚,神色間也洋溢著些喜色。
“怎麼合作?”這些年來,生意一步步做得大了,也沒見過他有現在這樣躍躍欲試的模樣。
“馮掌櫃很喜歡嘗試製作些新鮮品種,不時引進些國外的製作方法,可是到了他這兒做出來就不是那回家事了,所以他想讓我幫他試染法。”
“這豈不是要耽擱我們染布的時間?這對我們能有什麼好處?”雪晴自己就愛好設計,當然明白一個新東西反覆嘗試要花費多少時間。
“我把時間再擠擠,不成問題。以後試出來的新染料價格永遠按成本價加一成給我們,而他現有的老染料,也是他賣出的價格再讓一成給我們。這對我們是大利啊。”
雪晴微一躊躇,搖了搖頭,“我不同意。”
子容怔了怔,“為什麼?”這買賣,怎麼算也是值啊,這價錢就是大貨商也拿不到的。
雪晴看前面就快到家門口了,怕回去了說話不方便,停了下來,“子容,這錢,我們不掙。”
子容也停了下來,低頭看著她,“怎麼不能掙?不但能掙,還能大掙。
“你現在已經很辛苦了,每天白天上鋪子,晚上還要盯著染布,一天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