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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燈籠擺正,喬振扭頭回話道,「方才,老爺發話說了,為了讓二公子能夠鴻運當頭,這幾日我們府上一定要紅,我一思量,就決定將紅燈籠、紅綢緞都拿出來掛著。」

紅燈籠可以掛著,可……紅綢緞?

沈芙和季懷旬對視一眼,心中頓覺不妙,兩人剛要悄悄溜走,就被喬振喊住了。

「大公子,少夫人,」喬振笑眯眯的捧了兩條紅綢緞,向他們遞了過去,「為了二公子能夠旗開得勝,明日一定要記得將這紅綢緞掛在脖子上喔!」

季懷旬:「……」

沈芙:「……」

封建迷信害人不淺,連他們都因此遭殃。

不光如此,第二日,石家上下奴僕老少都穿了紅衣。

石銘對此渾然不知,懶懶的打著哈欠,剛一開門,就被滿目的火紅亮瞎了狗眼:「啊——怎怎怎怎麼了這是?!難道今日有什麼喜事是我不知道的?」

眾人皆是看著他笑而不語,不等石銘反應過來,喜蛋、壽桃……凡是帶了點紅色的東西,都被擺在了桌子上。

「二公子,快吃吧。」

看著一桌子紅色的食物,石銘死死捏著筷子,臉都快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石家眾人的舉止感動了佛祖,等石銘拿到考卷掃了一遍,發現這題他見過!那題他見過!下面一題他也見過!再下面那題……

只可惜有些他記不得答案。

石銘嘆了口氣,提筆開始瞎塗瞎畫,記得的就寫,記不得的就編,總之交卷前,他總算把所有留白的地方都填起來了。

但考完試,石銘還是有些遺憾。

考卷上分明就是長兄劃的重中之重,而自己卻沒記全,白白浪費了這個好機會。越想越懊惱,石銘苦著張臉,頭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趙案夾著考卷悠哉悠哉的走向後間,剛一跨過門檻,就張嘴吐槽:「這考題在我看來簡單的要命,可你們是猜怎麼著?瞧見剛剛那群考生抓耳撓腮的模樣,我啊,是硬憋著才沒笑出聲。寒門果然是低賤,再怎麼樣也出不了什麼人才……」

屋內鴉雀無聲。

見沒人搭理他,趙案有些生氣:「喂,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見趙案惹了事而不自知,有人實在看不下去,好心沖他擠擠眼,指了指角落處的位置,無聲比了個口型,一臉「自求多福」的看著他:「陛下和邊大人來了。」

趙案一愣,面容扭曲的轉過頭,正對著站起身朝他走過來的邊羌,腿有些軟。

邊羌冷冷道:「身為考官,不可在背後妄議狂言。」

瞥見邊羌越發難看的臉色,趙案將刻薄的面容頓收,怯怯躬身低聲向他解釋:「邊、邊大人,下官所言,實在沒有要冒犯您的意思,這寒門學子裡,想您這樣有才學有能力的人屈指可數、鳳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連著說了一大串恭維的話,趙案抬頭,小心翼翼道:「大人可還在生氣?」

「哼,」礙於有鄭勇帝在一旁盯著,邊羌強自按耐下心中的邪火,看都不看他,冷冷道,「有這個空功夫盯著本官看,你倒不如用些心,仔細琢磨琢磨你手中的卷子,別眼花改錯了,痛失英才的罪責可不是你能擔當起的。」

畢竟是身邊用慣的人,鄭勇帝冷眼旁觀到現在,也不好不給邊羌幾分薄面,說句輕飄飄的話替他撐面子。

「趙案,邊羌說的有理,」鄭勇帝不耐的皺眉,「你啊,就是心太浮躁。」

鄭勇帝話一出口,邊羌的臉色明顯好看多了。

罵也不行,誇也不行,怎麼樣都不行,這位邊大人太難討好了!餘光瞥向身邊陰晴不定的邊羌,一向以圓滑自持的趙案幾乎要哭出聲來了:「是,陛下說的是……不,邊大人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