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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說:“不再等一會嗎?”

白愁飛頭也不回,只說:“不等。”日頭照在他的華衣上,卻有一寂靜的感覺。

三人在船艙裡用膳,有一碟是糖醋鯉魚,溫柔嘴饞饞的,笑問:“我猜是哪一個釣的?”

她用筷子指著王小石:“你!”王小石搖頭。她垂眸側頭,眼珠兒一轉,又指著白愁飛:“一定是你!”白愁飛自是不答理。

溫柔得啪的放下筷箸,努著嘴懊惱道:“兩個都不是,是魚兒自己跳上岸來,自行炒成一碟不成!”

王小石迅目瞥了白愁飛一眼,向溫柔道:“不是我,不是他,只是船家買的。”

溫柔這才想通了,不解地道:“咦?怎麼你們釣了半天,什麼都沒釣著?”

說罷就逕自吃個津津有味。

白愁飛呷了一小口酒,回目問王小石:“怎麼你也沒釣著?”

王小石反問:“你呢?”

白愁飛道:“我的魚鉤沒下餌,餌不足取,魚是不會上鉤的。”

王小石道:“我不是去釣魚的。”

白愁飛道:“不去釣魚,難道去被魚釣?”

王小石笑了:“我只是去看魚的。”他說,“魚在水裡,悠遊自在,何苦要釣它上來?我們又不是非吃它不可,如果水裡遊的是人,下釣的是魚,那又如何?”

白愁飛道:“但現在明明我們是人,它們是魚。這世上的人一生下來就分有貧賤、富貴,也分聰明、愚笨,有幸不幸,到日後弱為強欺,理所必然,如果魚是人,人是魚,魚也一樣把人釣上來。既然你我不是魚,魚就合當遭殃,世事大都如是。”

王小石望著岸上綠女紅男穿梭紛忙,搖首笑道:“我們不是魚?天公不正養了一大缸魚,只看幾時要抓一尾上來蒸的烹的煮的罷了!”

白愁飛冷哼一聲,道:“可是我既下了鉤,就要釣到魚兒;如果被魚拖下了水,或反被魚釣了,那不是因為我的手不夠穩,我的餌不夠瞧,而是因為我本來誠意,不想釣它,反給它溜了。”

話未說完,溫柔已夾給他碗裡一個大魚頭。

溫柔笑道:“你們人啊魚的,不知是不是在堤上釣魚閃了魚仙,迷了魚美人!來啊,先把魚頭吃了再說罷!”

白愁飛望向碗裡,只見碗沿擱著的魚頭,正以死灰色眼珠瞪著他。

京城較近,眾人上了岸,打算由陸路走,三人以兩百七十兩銀子,買下了三匹腳程有力的良駿,都是白愁飛付的銀子。王小石過去牽馬,溫柔向白愁飛道:

“不如僱轎子罷,大熱的天,這樣路,敢情把人曬得皮焦唇裂。”

白愁飛沒有好道:“你肉嫩,自己去僱罷,江湖風霜可不是讓你這大小姐尋樂子的!”

溫柔睜著一雙美目,嗔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難道就這樣狠心地讓一個女孩子被風吹、日曬、雨淋、塵染嗎?”

白愁飛愛理不理地說:“像你打扮成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只在有便宜時就當女的,有快活時便充男的,還要我把你看作身嬌貴的大姑娘不成!”

溫柔連吃了兩次釘子,不由得她不惱,“你這算怎麼回事?幾天來,黑臉玄檀似的,誰得罪你了?告訴你,本姑娘可不是慣受的,也不慣讓人出的!”

白愁飛冷笑道:“我也不慣服侍大小姐的。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可要在馬上程。”

溫柔一聽更,心頭就越發覺得委屈:“你不服侍大小姐,就光服侍田小姑娘?人家隻字不留就走,難為你還又歌又舞的,姑娘可不領情,你就黑了幾天嘴臉,要真的有,跳下河去尋個痛快不好,何必在我面前充字號,稱男兒本色!”

她這一番話,說得白愁飛按捺不住,正刺中他的傷口,於是大聲道:“我服侍誰,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