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軍曹說道:“一名丫環和一名老傭人被擊昏,我已經詢問過,他們提供不出兇手的具體情況。”
“那現場的分析呢,有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大迫通貞皺起了眉頭。
“目前,還沒有。”憲兵軍曹有些難堪地說道:“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兇手的身手很厲害,被害的幾個人幾乎都是一擊致命。”
大迫通貞不悅地盯著憲兵軍曹看了一會兒,擺了擺手,示意他帶路去檢視現場。
在小亭子旁邊,大迫通貞仔細看著潘黑塔的屍體以及周圍的花草樹木,然後微微點了點頭,似有所獲。然後他又隨著憲兵軍曹來到了一個房間,昨晚幾個偵緝隊員曾在這裡打牌。門口的廊柱下倒著一具屍體,腦袋扭曲成一個很奇怪的角度,十分恐怖。屋內的桌子上散亂著紙牌,小何仰面坐在椅子上,人和椅子則倒在地上,他的咽喉處一個乾涸的血洞,汙血已經變成了近乎黑色。另一個偵緝隊員則是側臉趴在桌上,雙目圓睜,腦門上一個血洞。
“外面死者的頸椎被大力扭斷,這兩人一個是被利器刺穿了咽喉,另一個是被槍彈擊中了腦袋。”憲兵軍曹介紹著。
大迫通貞連頭也沒點,這還用說嘛,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個大概。他又戴上了白手套,半掩著鼻子,走進了黑心老六和仙翠的臥室,不一會兒,便又走了出來。
“乾淨利索,這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殺手所為。”大迫通貞將手背在身後,緩緩地在廊下走著,“應該是潛伏在天津的中國情報組織所為,最大的嫌疑就是軍統。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要把天津變成一座恐怖的城市。”
“閣下的分析十分正確。”憲兵軍曹說道:“除了他們,沒有哪個組織或團體有這樣的能力。”
“屬於我們的戰鬥開始了。”大迫通貞意味深長地抬頭望著天空,“這不會是一次孤立的行動,而是挑戰的開始。”
“我們應該立即處決一批支那人,作為報復。”憲兵軍曹眼中露出了殺氣。
“這除了散播恐怖氣氛,並不能有效地還擊軍統的挑戰。”大迫通貞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有必要建立一個相應的特務機構,來保證那些真心願為大日本帝國效勞的支那人的安全。並消滅天津的軍統特工,壓制租界內某些支那報紙的反日宣傳。”
憲兵軍曹沒有吭聲,這個層面的問題,不是他能夠涉及的。
“你們抓緊時間,尋找線索,儘快破案吧”大迫通貞沉聲說道:“不管你們能不能抓到真正的兇手,在一週內也要對外界有個滿意的說法,這不用我來教你吧?”
“哈依”憲兵軍曹趕緊低頭立正,“我明白了,請閣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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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淪陷城市第一個被刺殺的漢奸,黃曆的行動具有標誌性的意義,意味著中日城市特工戰,或者被稱為抗日神經戰的帷幕的拉開。從而,在城市戰的腥風血雨中,特工們繼承俠士遺風,透過歷史的傳奇,扮演了領袖、信徒、對手、英雄、叛徒這形形色色的角色。
黑心老六的被殺,很快便在報端被披露,特別是租界內親重慶的報紙,對此事大加渲染,那血腥的場面讓讀者彷彿身臨其境,而有關社論更把刺客比作替天行道的當代奇俠。當然,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大大震懾了那些漢奸,曾有一個漢奸便私下對另一個漢奸朋友說:“凡事留一線,切不可一條道走到黑,天津雖然被日本人佔了,可軍統的人還在,別死心塌地的為日本人賣命。”
而黑心老六的死,對於廣大百姓來說,卻是暗中拍手稱快,歡欣鼓舞。老百姓有個奇怪的心理,他們往往仇恨漢奸更甚於日本鬼子。他們的簡單的邏輯和想法是:日本鬼子生來就是壞的,就和狼一定要吃人的道理一樣;但是這些同國土同民族的敗類,卻出賣自己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