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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晉王感情不是假的,但跟小余三觀差太遠也是真的,換成美醜之分,就是不意天壤之內乃無王朗了。不過我也不知道誰是謝家人,誰是王凝之。這種來自反差的吸引,往往比較強力啊。
☆、傾心
晉王離去後沒有著急回到他在京城的舊宅,而是在東長街上走了好半天,身邊的隨從也不敢勸,只在一旁遠遠的跟著。他生在帝王家,本就不信會有傾心不二這回事,也以為自己對餘慶元是一時的好奇迷戀,只要時間久了,也便淡了。但他現在拿不準這時間到底要多久,反正幾個月肯定是不成,他竟也不介意更久一點。他又覺得自己可能是犯賤,吃不到嘴的就饞,但真到了嘴邊又捨不得吃,怕吃了被她恨,更怕吃不夠上癮。他想這殺不掉的禍患肯定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從遙城一別本以為從此丟開了手,但一有機會回京,還是巴巴的跑上門去送給人鄙夷。
餘慶元在自己家裡也發愁。她向來不願自作多情,本也以為晉王對她只是征服欲和好奇心作祟,只是這狂霸王爺穿越女的戲怎麼就被他越唱越真了?她覺得自己服軟也不是,硬頂也不是,這樁事怎麼看怎麼感覺像是個不好了局的。她也不是沒問過自己對晉王的感覺,也沒法否認他們之間多少有些荷爾蒙甚至是智力上的雙向吸引。她如果真的是十八歲,怕是難免會想做飛蛾撲這個火;哪怕她只是累了,想要找個被庇護的港灣,晉王也是個好的選擇。但她活了這麼多年,心尤未冷,因而分外清楚他們是無法從根本上建立溝通的——他們誰都沒錯,只不過一個內心是正常的古代男人,一個內心是正常的現代女人罷了。
她一夜沒怎麼睡,第二天還是去衙門上工,編書的工作令她心靜,她很高興在風雨將臨的時候自己有這麼個錨點,不會一切都是飄搖的。下午一出衙門,她就被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攔下了,說是晉王請她看篝火,她早有心理準備,心想這暗號編的不錯,就跟那人上了馬車。
車將她拉到了陶然亭,她心想這冷颼颼的是要做什麼?侍衛又把她請進了亭邊的天倪閣,閣裡生了不少炭火,一走進去只覺得溫暖如春。晉王就坐在張小桌旁,桌上擺著棋盤,他手裡拿著棋譜。
餘慶元又想拜,晉王直接指指對面的椅子讓她坐,她不客氣坐了,自己倒茶喝。晉王放下棋譜,問她要不要下棋,她擺手說:“下的不好,不獻醜了,再說還得留著點兒腦筋好好答您的話。”
晉王點點頭:“你見過楊夫人了?”
“見過了。”
餘慶元心想果然京郊的寺廟裡就是耳目眾多,就算不知道談話內容,誰見了誰肯定不是秘密。
“她問你什麼?”
“問我您是什麼樣的人?”
“你怎答?”
“不是故意說您好,是因為不能說的都恰巧是不好的。”
晉王覺得這回答太氣人,細想又確實也對。
“我娶楊氏你怎看?”
“楊太師是顆太重的砝碼。”
“你自己怎看?”
“據說楊家小姐十分美貌,且德才兼備。”
“跟你比如何?”
餘慶元聞言險些咬著舌頭,忙喝了口茶,順了順氣。
“我出自民間,又是戴罪之身,不好比。”
晉王點點頭:“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倒襯得我執迷不悟。我只覺得你好,怎麼辦?”
餘慶元實在接不上話,晉王也沒打算讓她接,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說:“慶元,我甚傾心於你。”
“殿下,你聽我說,我敬重你。”餘慶元說得急,卻字斟句酌。“我敬你心懷天下的責任感,敬你殺伐決斷、頭腦清明,敬你不拘一格、顧全大局。然而我所敬和我所愛,確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