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後,裴沅禎帶沈梔梔回了裴府。
沈梔梔不大好意思,馬車到了門口,遲遲不肯下去。
“我們都還沒我去你府上豈不惹人閒話?”
“誰敢說閒話?對了,你說什麼”裴沅禎似笑非笑睨她:“我們還沒什麼?”
沈梔梔羞赧,想起他此前在朝堂上說的那句“我裴某人有家室”,臉頰更燙了。
“你之前胡說什麼,”她低著頭:“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說你有家室,你就不害臊?”
裴沅禎慢悠悠地:“我說我有家室,指的是儲玉院那些人,你不會以為”
沈梔梔頓怒,惡狠狠瞪他:“我什麼都不以為!你既然自己有家室了那你自己過去吧!”
她氣呼呼起身,欲鑽出馬車卻倏地被人拉住。
沈梔梔跌回座位上,使勁掙脫:“你放開,我要回去了。”
“你去哪?”
“你管我去哪,反正我不想理你!”
裴沅禎忍俊不禁,緊緊攥住她手腕:“你這個醋勁,還沒入府就已經把蓮池淹了。”
他說:“儲玉院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我何曾正眼瞧過?分明是逗你玩的。”
“你把我當小狗呢逗我玩?”
“好了,莫氣,不該如此逗你。”裴沅禎說:“我此前說有家室,這天底下除了你還能有誰人?”
沈梔梔停下來。
“你可別胡謅啊。”她壓著唇角:“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沒嫁人呢,被你這麼一說,全天下都知道我跟你不清不楚了。”
裴沅禎將她拉近了些:“你想怎麼清楚?還想去嫁旁人不成?”
“有何不可?若是你對我不好,我當然要”
裴沅禎目色陰惻惻,毫不客氣捂住她嘴巴:“你想也別想!”
“”
裴沅禎才懶得管她害羞不害羞的,徑直將她拉下馬車,還大剌剌當著裴府所有下人的面將她拉進書房。
沈梔梔:“”
兩人回府沒多久,禮部尚書領著幾個官員匆匆追過來。
“大人,”禮部尚書行了一禮,問:“大人此前在殿上說的話是何意?”
裴沅禎坐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陳大人是想讓本官再說一遍?”
陳大人嘆氣,苦口婆心勸他:“十年前,大曌邊境起亂,其中以金昌最猖獗。金昌犯我邊境多年,幸得大人力挽狂瀾率軍退敵,這才換來這幾年大曌百姓安寧。”
“眼下,金昌蠢蠢欲動,難不保故態復萌。當然,倒不是我大曌怕他,有大人在和螭虎軍在,大曌自然不怕。可打仗苦的是百姓,以戰止戰何時休?下官以為聯姻倒是個極好的主意。金昌與大曌聯姻,不僅可保我大曌至少十年不會再起戰亂。而且金昌物產豐富,鐵礦與銅礦正是我大曌所稀缺的,
若是聯姻能與金昌開放礦產交易,對我大曌來說有利無弊啊。”
裴沅禎冷笑:“你會算計別人的利益,難道別人不會算計你?”
“你也說了,金昌蠢蠢欲動極易故態復萌。金昌國主野心勃勃,近年來吞併其周邊數個小國。在他們眼裡,大曌是鍋裡的肥肉,不是不想吃,只是暫時夠不著罷了。”
禮部尚書驚了驚:“這”
“陳大人久居京城不問邊境之事,但凡你向兵部稍稍打聽,便可知從去年開始,金昌屢屢挑釁我大曌邊城。挑釁而不攻,卻在今年突然提出和親,你以為目的何在?”
“大曌早在金昌的謀劃之中,和親只是試探罷了。若我今日答應娶公主,明日金昌鐵騎就敢南下進犯你信不信?”
禮部尚書吶吶不敢多言:“下官下官思慮不周。”
“回去吧!”裴沅禎沒好氣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