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下官這就走。”
等禮部尚書等人離開,安俊良進來,好笑道:“我瞧著陳大人出門時不停擦汗,你是不是語氣太兇了?”
裴沅禎頭也未抬:“一群酒囊飯袋,不往如何增強國力上使力,倒熱衷裙帶結盟。金昌使臣畫個大餅他們就信以為真,如此愚蠢怎麼還有臉來勸我?”
說完,見安俊良靜默睇他。
裴沅禎抬眼:“看什麼?”
“你似乎變得有些”安俊良笑:“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
“有煙火味了。”安俊良說:“以前哪有耐心跟他們解釋這種事?今日不僅解釋得細緻,末了還罵人罵得如此利索。”
裴沅禎做決斷從未理會旁人,聰明的自然懂,愚笨的解釋也沒用。沒想到他今日如此耐心,實屬罕見。
安俊良稟報了些事,又跟裴沅禎商議了會後,也離開了。
沈梔梔在書房後頭的隔間小榻上歇覺。
她迷迷糊糊睜眼,入目的是裴沅禎放大的俊臉,嚇一跳。
“大人忙完了?”沈梔梔坐起身。
“忙完了。”裴沅禎在一旁坐下來,視線落在她微亂的領口處。
那裡,露出半截纖細白嫩的鎖骨。
他瞥了兩眼,不著痕跡收回視線。
“餓了嗎?”
沈梔梔看了看天色,這會兒快午時了。她穿好鞋,說:“我得回去了,醫館只冰倩姐姐一人,想必忙不過來。”
裴沅禎寡淡地覷她,唇角拉平:“你只惦記你的冰倩姐姐,就不管我了?”
沈梔梔詫異:“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裴沅禎說:“這個時候,即便你不餓我也餓了,你就打算這麼走了?”
不然呢?
沈梔梔眨眨眼,不解其意。
裴沅禎沒好氣捏她臉:“陪我用午膳,如何?”
“這叫管你?”沈梔梔說:“若我不留下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吃飯了?”
裴沅禎緩慢而認真點頭,“嗯”了聲。
他這模樣跟耍賴的狗大人一樣,沈梔梔心下嫌棄,臉上卻忍不住笑起來。
沈梔梔留下來陪裴沅禎用午膳,用過午膳後她原本想走的,裴沅禎又拖她去蓮池散步消食。
後院蓮池離明輝堂很近,從明輝堂後罩樓穿過道月門就是。
以前沈梔梔剛進府時,曾去儲玉院賣過胭脂水粉,賣完了就會特地繞一圈沿著湖泊遊廊走,再經過蓮池賞一圈景緻。
蓮池景緻還是那樣,池中蓮葉田田,花骨朵含苞待放。
可這次跟裴沅禎來此,心境卻截然不同。
她不再是這的婢女,而是跟裴沅禎心意相通的人。
沈梔梔站在蓮池橋上,頗是感慨。
“想什麼?”裴沅禎問她。
“沒,就覺得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年過去了。”她說:“去年荷花開的時候,我還來這採過蓮子呢。”
裴沅禎想起來,她做了份蓮子羹去書房討好他,還聽說她為了採摘蓮子掉進池中生病了。
沈梔梔也想起了這事,當即剜了眼裴沅禎:“我為了討回那點錢容易嗎?你不聲不響將我的錢挖走,挖走就算了居然還不肯還我”
裴沅禎趕忙捉住她的手:“我錯了,我若是早知有今日,當時就不該藏你的錢。”
沈梔梔見他認錯這麼快,勉強滿意。
哼了聲,欲抽出手。
卻怎麼也抽不開。
沈梔梔左右看了看,低聲斥他:“做什麼?這可是你府上,萬一下人瞧見我們拉拉扯扯。”
裴沅禎含笑,不僅不放,反而手指插\\進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