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言自語道:「待我力量充足之時……這個日子,該不遠了。」
男子憂鬱地看向窗外。
隨著他頭顱一轉,陰影中有形狀微晃,這時才能看到他頭頂枝杈繁茂,似是雄鹿的鹿角。
將暗探的事交給女君以後,靈瑾又恢復了日常的平靜生活。
空閒的時候,她去看望了一次臨淵。
相比較於之前見面,臨淵肉眼可見地瘦了,而且神情十分憔悴。
望梅先生正在照顧他。
靈瑾見到臨淵的樣子,十分詫異,問:「先生,臨淵他怎麼了?」
望梅先生一向從容的臉上,難得也顯出憂慮之色來。
她說:「淵兒之前手臂上受的傷,一直都沒有好轉的跡象。雖然一直在用藥治療,但效果並不明顯,甚至還有惡化的可能。」
靈瑾一怔,問:「怎麼會這樣?」
望梅先生擔心地撇著眉毛,緩緩說:「水族通常來說,是不能長期離開水的。但淵兒這些年來,為了隱藏身份,若非達到生理極限,堅決不會做有可能暴露行跡的事,幾乎沒什麼接觸水源。
「這是違揹他本身生理規律的。水族長期對抗本能,不在水中休息,就像翼族長期不吃飯、長期不睡覺一樣。雖然短期來看影響不明顯,甚至好好休息一次就能補回來,但實際上,對他的身體不可能沒有影響。
「我現在每日都會讓人陪他去水中泡一泡,可是他的身體已經受到了長期的損傷,又有傷在身,這樣的恢復,也只是杯水車薪……如果想要恢復,想必需要長期的修養。」
靈瑾微愣,看向臨淵的視線,又多了幾分擔心。
臨淵本來有些吃力,但見靈瑾這樣看著他,他卻又有幾分高興起來。
他說:「公主不必擔心,一點傷罷了,休息一段時間,應該還是會好的。再說……我本來就是水族的暗探,即便死在翼國,也不算什麼怪事。」
靈瑾連忙安慰他:「別說喪氣話了。鳳凰宮裡還在討論你的事,想必再過不久,就會有解決方法。而且我們也與水國通了信,小龍女與龍君都主張要保你。只是……」
說到這裡,靈瑾略略遲疑。
臨淵見她似有心事,問:「只是什麼?」
靈瑾還在想之前小龍女送來的那幾封信。
她遲疑地對臨淵說:「我們已與水國聯絡過,但根據水國的說辭,和你這裡瞭解到的情況,有許多矛盾的地方。」
接著,靈瑾便將暗探機構早已廢棄、水國自多年前就不曾再與暗探有往來,甚至於,臨淵這個人在水國的記錄,早就已經死了的訊息,也全都告訴了他。
臨淵聽完,大吃一驚。
「我不知道這些!」
臨淵大驚,這就要坐起來辯解。
「我對公主所說,絕無一句虛言!」
靈瑾忙將他摁回床上休息,道:「我沒有覺得你說謊,你先好好休息吧。」
但靈瑾停頓片刻,又說:「但是水國那邊的說辭,也像是真的。這件事可能還有內情在其中……關於最近幾年與你聯絡的人,你有什麼頭緒嗎?」
「……這幾年從水路傳來的聯絡,除了內容少,並無特別不妥之處。」
臨淵凝神思索。
「傳信方式、暗號和用語,和過去都是一樣的,沒有錯誤。」
他想了很久,還是不得不搖頭:「我不知道。」
臨淵這裡也陷入了僵局。
靈瑾一頓,說:「我明白了。你先好好養傷,不要太費神。不過,你要是以後想起什麼線索來,記得告訴我。」
從藥廬出來之後,靈瑾背著一個木匣子,逕自去了機關術的道室。
今日,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