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回來,可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
一個字都還沒出口,老人便自顧自得打斷了道:“你是要為他死,還是要為他活?”
女孩兒一驚,再答不上話來。
死,很容易,一把刀,兩眼一閉脖子一抹就行了,如果嫌麻煩,找個山,兩腿一瞪,更是方便,死,真的很容易,或者說,這是世上最容易的事了吧。可活著呢?活著,就要揹負起亡者的祈願,揹負起未完結的仇恨與那最刻骨銘心的痛苦,無時無刻,煎熬一生……
“放心吧,他會活著回來的,因為他知道,即使所有人都不要他了,還會有一個女孩兒,為他哭,為他疼,為他活下去。他愛那個女孩兒,又怎麼會忍心讓她痛苦呢?”老人笑著,輕輕點去女孩兒跌落的牽掛,溢位的相思……
“爺爺收到了訊息,沈姑娘帶著子尋子覓走後,並沒有去找他……她選擇為他活下去。”老人笑了笑,又道:“難道我乖孫女要輸上一籌嗎?”
周好抹了眼淚道:“不。”
女孩兒的回答很平靜,也很乾脆。
時間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可以抹平世間一切,甚至亦有人云“生命中最深的愛戀,始終抵不過時間”。可若是真的情到深處,刻骨銘心,又怎會為那虛無的東西而變得蒼白?
一聲寒鴉歸去,能被時間催促,可又怎麼催促得了願乞終養,烏鳥私情?
“天色不早了,好兒,咱們回去吧。”老人道。
周好點了點頭,扶著倔強的老人,慢慢,往“家”的地方等待。
周肅能收到沈隨月的訊息,自然更能收到邊關對壘的情報。他知道公孫鳳受了多重的傷,但是他選擇了隱瞞,其實他也怕,怕寶貝的孫女受傷,更怕離他而去。也許日後歸來,她會恨自己,可他堅信,這一刻的隱瞞,這一刻的欺騙,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孫女,都是最好的途徑……
而少年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心心念念牽掛著這個“家”呢。饒是剛醒的幾日,也是苦思謀劃,獻上近百條計謀,雖說其中有些的的確確是異想天開,可凡是能贏的法子,那怕是再離譜,他都會記上一記。只是苦了那個照顧他的衛兵,本來就是根筷子了,現在這根筷子,寫字寫的槍都忘了怎麼拿了。
“將軍,於千夫到。”衛兵通報道。
少年往門口望了望道:“請!”
話音一落,羅鍋大山便帶著一個“小石頭”一樣計程車兵走了進來。一見少年,便抱拳一跪道:“多謝將軍前幾日出手搭救,兄弟二人感激不盡!”
“這是什麼話,小弟何德何能,於兄快快請起。”說罷,忙給筷子使著眼色,扶他二人起來。可筷子又怎麼動的了大山呢?
於琢期道:“若非前幾日將軍上書求情,只怕我兄弟二人皆要軍法論處,這一跪將軍您受得起!”
“好好好,不管怎樣,二位先起,起來咱再說成麼?不然,小弟也跪下說?”說罷,少年便忍著痛挪著身子。
於琢期知道他傷重,又怎會忍心?當下忙帶著小石頭扶他躺下。
少年笑了笑道:“一封手書而已,公孫將軍英明,就算是沒有我求情,也定然不會重罰的。”
於琢期道:“公孫將軍罰不罰是一回事,您求不求情是另外一回事。日後,若有需要兄弟的地方,兄弟甘為座前之卒,效犬馬之力!”
“不錯!”那小石頭也道:“得報此仇,小弟願誓死追隨將軍!”
少年忙道:“許兄弟言重了言重了,小弟,願與足下二位陣前殺敵,同進同退!”
於琢期二人相視大笑道:“將軍如此,夫復何求。”說罷,於琢期便從他那羅鍋下面摸出一袋溫熱的滷肉放在一旁道:“將軍重傷未愈,當多吃些補補,兄弟這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