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雙目一睜,眼含暴怒:“都是爾等,侵擾吾皇安寧。可恨可殺!”
那劍光揮起。就如巨錘一般,橫渡了虛空。重重斬至。
宗守面色微變,元一劍也剎那間爆出了千萬劍芒。
有如綻開的花朵,層層疊疊。而每一朵劍花之內,都隱含著一個個黑色的小點。
無量之終,不斷的吞噬的劍力,又不斷的轉化,換成了宗守自己的力量。
不是本體,即便有增玄持法翼加持,也不能跨入十三層無上神通的界限。
此時在這重劍之下,竟赫然是被逼得步步維艱。
這李信之劍,並無太多花巧。應該是從無數殺伐中,淬鍊出來,簡單而又直接。
而其根本大道,也同樣就是簡簡單單的‘輕’‘重’兩大神決。
那劍勢揮來,似乎聲勢赫赫。落下之下,卻是輕如鴻毛,渾不著力。而看似軟綿綿毫無力道的時候,卻往往有著堪比一座大須彌山的巨力。
佛門清淨琉璃世界的大須彌山,傳說只有至境修士,才能舉起。
然而掌握著‘重’字神決的李信,卻已有著直追至境聖尊之力。
而輕重變幻,在其手中,已然是出神入化。僅僅百十劍過去,就使宗守鬱悶的快要吐血。連元神之體,都差點維持不住。
步步壓迫,使他身影,幾乎就退至了那塊時空碎片之前。
又是‘咚’的一聲巨響,劍身疾震中,宗守再次被迫退。
那元一劍,再次發出不甘的鳴聲,整整九條炎龍,現於劍身之上,咆哮盤旋。
宗守則是眉眼凜然,含著冷冽殺意:“閣下之言,當真有趣。秦皇若不謀復生,想著重新君臨雲界。我等又如何會侵他陵寢,擾他安眠?”
說這句話時,他面上是大義凜然,言語冠冕堂皇。心裡卻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說到盜墓,他以前就有過劣跡了。一整座秦皇副冢,都落在他手中。
不對,按照後世的說法,那是考古才對——
李信卻不辨真假,似也不願與宗守爭辨,冷哼了一聲道:“管你是何緣由,可殺!休想拖延時間!”
仍舊是一劍,重重橫削而去。宗守則是無奈,勉力的抵擋,這次是傾盡了全力,才沒再繼續後退。
他與這李信說話,確實是欲拖延時間,讓初雪能暫時脫身出來,為自己護法,將這李信逼退。
不過這如意算盤,看來是休想成功了。
算計無用,那就只能以力敵之。只憑這元一劍與增玄持法翼,能匹敵眼前這位半步至境實力的屍將,已經是極限。要想克敵制勝,將對方逼退,絕難辦到。
宗守心念電轉,盤點自己的諸般手段。
那些聖火銀蟻,還在消化著真元精氣。短時間內,也無法抽身。
即便能夠結陣,此法也無法逆轉戰局。
幻心鏡對此人無用,煉神劍連同自己的肉軀,也正在淬鍊中。
此時距離晉階真正神兵,已經只差毫釐,暫時也不能動用。
至於太上滅度真經的三頁圖錄,這時候也沒有一張是有用的,可以應對此時情形。
宗守忽的心中一動,意念遙感。立時一面玉璽,從時空碎片中飛空而來;到了他的手中。
正是那枚鎮國玉璽,此物不但是十二鎮國銅人的總樞,更是一件王道神寶。
元一劍聚集著他所有的王道武學,再以‘帝風決’御使,正是相得益彰。
左手持璽,一璽印出,那漫天的重劍劍影,頓時都被強行打散。
而就在宗守,剛輕鬆了一口氣之時。
卻見對面的李信,赫然又是眼神茫然,痴痴的看著他手中的鎮國璽。
半刻之後,那面上就又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