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我呆呆地看著張昕朝著那墓碑鞠躬,最後才傻傻地趕緊也鞠躬祭拜,張昕笑了笑:“是不是傻眼了?”
對,我是傻眼了,邱連鈺的家庭從來沒有人說過,也聽不到任何的傳聞,但是我以為像邱連鈺那樣的男人,一定背後有一個不錯的家庭背景,否則他怎麼能有基礎做到如今的地位?可是抱著這樣想法的我,忽然得知邱連鈺的父母雙亡,心中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以後他會告訴你的。他的過去,他的未來,都會告訴你。”張昕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傷感,她是喜歡邱連鈺的吧,不管她說自己後來交過幾個男朋友,但是埋藏在心底裡的那個喜歡的人,不會輕易地抹去,就像我現在表面上是高煜的女人,可是心裡一直無法忘卻的,卻是邱連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每一句話。
我苦笑了一聲:“不會告訴我了,他都快要訂婚了,我有什麼資格去聽他說他的過去?”
張昕沉默了一會兒,只剩下風聲與陽光,墓園是寂靜的,此時就我們兩個人站在這兒,對著已經逝去的人聊天,張昕說:“蘇芒,你認識連鈺多久了?”
“三年多了。”我低頭答。
“那你還不瞭解他嗎?”張昕的語氣裡忽然多了一絲責怪,讓我有些吃驚,我抬頭看著她,不懂是什麼意思。
張昕說:“我和他分開那麼久,我都相信他沒有變。可是你這三年怎麼對他就一點信任都沒有?你真的愛他嗎?”
我怔怔地看著張昕有些銳利的眼神,原來溫柔如水的女人也可以有這麼聲色俱厲的時候,她替邱連鈺對我感到失望,我面對她的問題,竟然如鯁在喉,半晌沒能吭一聲,我是愛邱連鈺的,我應該可以乾脆而堅定地回答這個問題,不是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半個月前左右,他應該去找過你談話吧。”張昕的神情柔和了下來,開始多了一絲無奈:“是不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半個月前左右?我使勁地聯想半個月前所有的事情,他和我的奇怪的談話有很多,因為我永遠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但是記憶最深刻的,便是在海邊的那次談話,幾乎讓我對他瞬間心如死灰,讓我覺得他玩膩了終於想甩開我了。
我遲疑地點點頭,說:“對,他叫我離開川南,也離開高煜,然後我就聽到了他要訂婚了。”
張昕的裙襬隨著風而揚起飛舞,像一尾白蝴蝶,在陽光下靈動地閃爍著,我心裡在想,邱連鈺以前喜歡過的女人是這樣的型別,看起來溫柔清新,大方知性,很不錯,我都羨慕氣質這麼溫婉的她。可是我模仿不來。
張昕又沉默了一會兒,這一次沉默得比較久,我感覺我都隱隱出汗了,風也不再流動。
“其實,我並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張昕,終於開口了。
我愕然怔住,她說什麼?
“與其他和你在一起,我寧願他和胡雪薇在一起,起碼我和胡雪薇之間,他更傾向於我,可是,”張昕的神情裡有了一絲失落:“可是他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另一個胡雪薇,多餘的存在,我對他,從未忘記過,你知道嗎?”
這是要跟我攤牌?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如果她是胡雪薇我可以接受。可是她是張昕,張昕說出這樣嫉妒的話,讓我覺得意外而不知所措,同時她還是張飛陽的姐姐,我也不可能和她針鋒相對地去對嗆,只能握緊了手,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唉。”可是張昕最後卻只是嘆息了一聲,她沒有像我意料中的那種,開始變得歇斯底里,訴說著她對邱連鈺多麼的難以忘懷,對我多麼的討厭,而是恢復了剛才的溫柔大方,笑了一下:“但是我不勉強的,那個人是你,我無權去質疑他的選擇。”
這樣的張昕,反而讓我開始有些佩服,甚至有些心疼。
“你忘了胡雪薇是怎麼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