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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部分

不下一盞茶的功夫,誰家的牛死了,誰家莫名傷了,誰家的籬笆出現了異常等等十里八莊的瑣事全都抖出來。

莊家見遲衡屢贏,很是不爽,橫了賭徒一眼沉下臉來:“老七,押不押,不押別廢話,連累大家都是死!”

老七忙不迭地跟著遲衡押下。

旁人見遲衡出手大方,也知他要聽信報,貪他的碎銀,有幾人靠近來低著聲音,一時說什麼的都有,當然胡說八道的也有。

遲衡也不吝惜,不一會兒贏來的散銀全散出去了。

宇長纓玩的是葉子牌。

玩牌的地兒清靜,人也少,不像那邊個個聲嘶力竭,這邊都靜靜思索。散盡銀子的遲衡擠了過來,三個人鬥心機地抽牌出牌。宇長纓的牌不算好,他卻胸有成竹。說來也奇,幾把下來,明明不算好的牌反而越打越順。

幾個對家都抓耳撓腮。

最末自然是宇長纓贏得最多,對家們憤憤不平說他做鬼,宇長纓兩袖一甩:“隨便搜。”

當然不是做鬼。

宇長纓甩下最後一張牌,笑對遲衡道:“我越是做出拿了好牌的樣子,他們就越怯,打牌和打戰一樣,會投降的都是以為自己敗了的。”

一旦失了自信難免自亂陣腳。

五月初,風吹得呼呼的也不冷,二人走在歸途上,遲衡若有所悟:“你說得對,我以為自己敗了,窮追猛打只為了求一個平局;但另一方面,鄭奕和丹陽闕何嘗不是如此,他們也是露怯了才會頻頻出手。”

宇長纓駐足:“什麼?”

“時至現在,我不該再擔心容越的安危,因為我收網收得越緊,他們就越要抓緊人質——容越是他們最後的籌碼,不是嗎?”

“將軍準備怎麼辦?”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把賞金提高一百倍,不信還沒人敢來!只要在襄石阜,丹陽闕就別想跑得了!”

才說著,忽然樹葉一動。

遲衡一驚,瞬間將宇長纓一把拽開,一道寒光閃過衣襟。不等他站穩,又幾道寒光閃過,直直釘向宇長纓的胸口,躲之不及遲衡情急之下長袖擋住一甩。

終於來了。

果然,兩個詭士從樹上一躍而下。

遲衡飛快推開宇長纓,抽出匕首一刀划過去,那二人團團圍住遲衡左攻右擊。

就在爭鬥膠著之際忽然寒劍紛紛亮起。

兩個詭士抬眼一看,不妙,周圍全是遲衡的暗衛,一個個精神百倍勢在必得。護衛一來局勢立刻變了,那二人再厲害也佔不了便宜,忙向後退。

遲衡哪裡肯讓他們走,匕首揮得如閃電一般迅疾令他們退都退不得。

只見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說:“你先走!”

另一人聞聲,果真後退。

遲衡要追上去,前面一人揮手一甩,細針像秘雨一樣紛紛揚揚撒開。待遲衡和護衛躲避時,後面那人已經消失了蹤跡。遲衡怒了,對餘下的那人攻擊越發猛烈。

不多時那人被逼到絕路,護衛長劍的寒光一閃抵在了他的喉頭。

那人見大勢已去,喉頭一咽,眼睛一閉倒在地上。

遲衡救之不及,摸過去,已經煙氣了。

想留個活口拷問都沒辦法,再氣也沒用。三兩個追過去的護衛回來說,另一個詭士身手敏捷已不知去處,遲衡不怒反喜:“不要緊,宮平,你再調些人來,就在這方圓百里仔細搜查。”

護衛們得令離開。

而跌倒在地的宇長纓捂住了胸口,鮮血滲出,嘴唇發烏——方才,還是有一根毒針釘中了他。遲衡雙眉皺起,宇長纓卻坦然地調侃:“我還以為詭士能上天能入地,原來也就這點兒本事。”

“這點兒本事也夠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