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韋兵士少,漸漸張業佔了上風。
而且鄭奕軍極為迅速,才這一會兒工夫竟然圍過來近萬兵士,且後邊還有源源不斷來援。
石韋見狀不妙,引軍後退。
邢業越發軍威大震,怒目圓睜,抖著盔甲手執長矛率軍追了過來。且看石韋領著餘兵飛馳進了壺山道。邢業微一遲疑,恐有詐,環顧左右,副將乃一勇者:“壺山道雖然道路狹隘,但總共也就不到一里,上邊站不了射箭的兵士,下邊設不下陷阱,將軍若是有疑,末將願率軍入內。”
難得見石韋敗戰,副將躍躍欲試,引馬引兵狂奔,一眾兵士亦激揚奮發緊隨其後。
石韋見邢業的兵追得緊,遂大手一揮:“點火!”
天熱已久,又兼早設詭計,只見壺山兩側的長草迎風而長,嗶嗶剝剝映得夜空頓時通紅通紅,濃煙隨風繚繞,很快籠在路上。鄭奕軍一驚,以為是火攻,卻見有激靈的將領大喊:“這裡就算燒也燒不出什麼,咱們快馬跑過!”
可不是,火燒得再旺也無非就是這一溜的長草而已,燒不出陣勢來。
鄭奕軍將士們立刻又引兵來追,人人穿過那濃煙只追過去,有那跑得慢的步兵穿越在濃煙中,聞見一股腥腥的味道,說不出是什麼,只覺得喉嚨發乾,有那鼻子尖的兵士嘀咕:“怎麼這煙裡有股蛇腥味?”但早被掩蓋在爭先恐後的追趕中,人如潮,聲如雷,一時山谷盡是鄭奕軍的戰鼓。
眼看他們越追越近,石韋轉馬奔向壺陂,虧是早有接應。
泥沼之路不尋常,易陷進去,邢業看石韋已經逃遠了,遂少不了站在壺陂謾罵不已,鳴金收兵,兵士們又從那漸漸淡去的煙霧之中走回去了。
不提石韋回了營帳。
得了勝戰的邢業渾身不得勁:“石韋這一次來得蹊蹺,走得更蹊蹺,要說他挑個事端就走也太輕易了?”
果然,不多時,半路上有那體弱的兵士吸菸過多,渾身發癢暈厥在地,有一就有二,很快就有百餘人倒下了。也有那身強體壯的人掠過濃煙,只覺得渾身如長了鱗一樣,奇癢難耐,抓了又撓撓了又抓,利指颳得深了,不慎一摳弄竟然摳破了肌膚,呲的噴出一股青色的水來。
很快鄭奕營帳就惶惑不安。
有人跳進水裡,結果反而更癢了。不出三日,經戰的數千兵士有的渾身流膿,有的渾身潰爛不堪,更有的體弱且受傷者憂懼不已竟然就此死去。一時間人心惶惶,都猜測是那毒煙的埋下的禍根,好多郎中治了也沒用,有一個老郎中見多識廣:“若說全身潰爛,最可能的就是歙蛇,只是從沒人用歙蛇的毒液燃煙過,暫且沒有醫治的藥房。”
那些個郎中將法子挨個試了個遍,只讓人更痛苦。
鄭奕軍中人心惶惶,一片哀悽之聲,白日裡一片死寂,空氣中飄散著腐壞了的味道。邢業和眾將領也不好過,一身爛肉每日都在煎熬中度過。
彼處死寂,乾元軍卻正好相反。
似敗實勝的石韋歸來:“鄭奕軍著實厲害,想不到在小小的邑陽堡就放置了這麼多兵士,看來鄭奕鐵了心要圍攻安州了,這一次苦夠他們受的!”
很快,探子回來報:果如預料,鄭奕軍人心惶惶,軍心潰敗。
石韋道:“咱們要不要殺將過去正好一窩端?”
遲衡搖頭道:“讓他們的郎中折騰半個月,自亂陣腳,彼時鄭奕軍兵士人沒死心已死,咱們再攻過去,比現在困獸猶鬥好多了!長纓,你的主意不錯,歙蛇燃煙殺人你是第一人。”
宇長纓笑著說:“謝將軍誇獎,還是石將軍引兵之戰絕妙!”
一旁的紀策也讚了他幾句:“不知道玉蟾蜍是什麼樣子,一物剋一物,我猜玉蟾蜍可克歙蛇之毒。”
宇長纓道:“玉蟾蜍更難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