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帝的神色。
出兵之議,倘若是其他大臣提出,也許會對紹隆帝及汪伯潛、楊茂彥等人會造成大的觸動,說不定真就能促成出兵,但朱沆身上暗通、勾結京襄的帽子現在摘掉了嗎?
“臣有言上奏!”
晉莊臣從一干侍郎、寺卿之中站出來,走到殿中朝紹隆帝揖禮而拜。
“晉卿有何話,還請說來。”紹隆帝揮手說道。
“朱寺卿剛才所言,臣以為確實很有些道理:渡江虜兵雖然已經大幅收縮,不再妄圖鯨吞建鄴,
但畢竟沒有從京畿撤退而去。其狡詐兇頑,對京中始終是一大威脅,我們也不能不防,還是要儘快將渡江虜兵驅逐出去,京畿軍民才能真正的鬆一口氣。再一個,也唯有先將渡江虜兵驅逐出去,陛下才能更從容不迫的部署淮西戰事,解壽春、舒城、廬江等城之解,”晉莊臣深思熟慮的說道,“當然,朱寺卿也有些言語,臣不是很贊同……”
“晉卿有何話皆可暢所欲言,此時正是集思廣議之時。”紹隆帝很想聽聽晉莊臣有什麼地方不贊同朱沆的觀點。
“建鄴乃大越之根本,不容有失,宿衛禁軍確不宜輕易出動,”晉莊臣說道,“不過,徐侯驍勇善戰,渡江虜兵在秦淮河口的大營,徐侯舉兵破之應如兒戲,臣以為陛下遣大臣前往徐侯大營封賞,激勵徐侯及京襄將卒殺敵之志才是當務之急!”
“老臣覺得晉莊臣所獻乃老成持重之言。”周鶴說道。
不管徐懷在牛首山召集義軍,以及京襄援軍前鋒兵馬抵達銅陵縣之後就在銅官山東麓紮下大營是什麼用意,徐懷這次馳援建鄴令其聲望大漲,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目前京畿聚集的義軍,也都在徐懷的麾下,這也是他們必須重視的現實。
周鶴意識到不能再讓徐懷停留在京畿,更不能讓京襄援軍主力開赴到建鄴城下,必須要有藉口令徐懷率領京襄援軍主力渡江北上淮西作戰,要不然難保不
會生出蕭牆之禍。
至於宿衛禁軍出兵之事,在周鶴看來,宿衛禁軍出兵作戰,能成功將退守秦淮河口的渡江虜兵都趕出去,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問題是,宿衛禁軍作戰不利,不是正合有些人的意?
周鶴以為晉莊臣所言,也是唯一的選擇,就是催促徐懷此時統領義軍及京襄援軍前鋒兵馬儘快進攻河口敵營,最好是叫義軍及京襄援軍前鋒兵馬,與渡江虜兵來個兩敗俱傷。
“周相好一個持重之言,宿衛禁軍就坐城頭看戲嘍?”劉衍按捺不住,出言諷刺道。
“劉相此言差矣,”晉莊臣說道,“建鄴能堅持到諸路勤王兵馬來援,難道說宿衛禁軍沒有大功?聖人都言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宿衛禁軍晝夜守戍城牆之上,劉相竟然說宿衛禁軍坐壁上觀,也未免對宿衛禁軍將卒太不公平了吧?”
劉衍強忍住別衝去給晉莊臣這無恥之人一個耳刮子,但他口舌又辯不過晉莊臣,而殿中諸多朝臣又紛紛附和晉莊臣,急得閉口再也不言。
“王相以為晉卿所言如何?”紹隆帝看向王番問道。
不管劉衍、朱沆等人是否與京襄暗中勾結,但明面上王番才是能代表京襄說話的人。
“臣與諸公一起被困在京中多日,京襄援軍前鋒兵馬以及牛首山義軍的徵集情況,我與諸公知道的一樣多,但說句實話,知道還是不夠多,也不知道京襄援軍前鋒兵馬與牛首山義軍能
否承擔此任,”王番四平八穩的說道,“陛下或可遣大臣前往徵詢徐懷的意見,又或者陛下可遣晉侍郎前往……”
不談徐懷馳援、震懾虜兵之功,此時也確實是徐懷在牛首山、寶華山聚集義軍以及京襄援軍千餘前鋒兵馬抵達銅陵,才是令虜兵暫時退卻的關鍵,紹隆帝當然知道用兵方略不徵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