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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竹通常坐在對面,此時他當然是不敢進來的,赫九霄進來之後卻不看其他地方,也不坐在其他地方,偏偏坐在了赫千辰的身旁。

“你要問什麼?”赫九霄其實知道,卻還是這樣開口。

隔絕了他人視線的紗簾很薄,春日的陽光將外面的一切隱隱約約的印照進來,人群還沒有散去,赫千辰在紗簾後望著外面,難道他和赫九霄說幾句話就這麼讓人驚訝?他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好笑,“那些人還沒有走,他們是要看你,還是要看我?”

“他們只看他們想看的,看不見的就會自行猜測,檀伊公子和血魔醫,只是這兩個名號就足夠他們猜測許多,他們要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只是那兩個身份。

赫九霄冷冷的說,對著赫千辰,身上的冰寒氣息沒有對著別人那麼重,話音也沒有那麼冷那麼沉,對這個已經讓他疼惜的弟弟,他已經儘量讓自己溫和,但開口說出的話,還是帶著冷意的,十多年的習慣,很難在幾日之間改掉。

“原來你也看的透徹。”只因身份名號,只因身在江湖,身負盛名,就不得不承受相應的眼光,被其他人關注。赫千辰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是沒想到赫九霄也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血魔醫給人的感覺永遠是不近人情,不懂人心,將人命當玩物,情感當消遣的人。

當然,他知道這只是表面,起碼面對他的時候,赫九霄並不是不懂人心不近人情,他根本就是太能看穿人心,太會操縱感情,就算赫九霄本來沒有那個打算,也終究讓他在這短短几日裡改變了原來的想法,發覺原來血緣之系真的難以斬斷。

不過,這並不是他想要問想要說的,“你要那匹靈徵馬做什麼?”赫九霄不是愛馬的人,他沒有道理特別到這個擂臺上來,親自出手,只為了要那匹靈徵馬,“要說財,赫谷已經足夠,你不會缺銀兩,要說絕世秘籍,就更沒有要它的理由。”

他們都清楚,赫九霄即便失去武功,只是他的那股力量就足夠他傲視江湖,他絕沒有任何理由去要那匹靈徵馬,從它身上找尋寶藏或是秘籍的線索,除非靈徵馬不僅僅是靈徵馬,寶藏秘籍也不僅是字面上的意思。

赫九霄顯然對他的敏銳很讚賞,微微點頭,他已經打算全部告訴他,就算不說,赫千辰總有一天也會知道,何況他眼下也不想瞞他,“我們的娘並非中原人士,來自塞外。”

赫千辰問的是馬,他回答的卻是他們的孃親灩音,但他的這句話並沒有讓赫千辰覺得奇怪,也許他心裡早就料到其中有什麼關聯,這也是他這麼急著想問清楚的原因。

“她來自妖狐族,這你知道。”赫九霄的話說的不帶感情,就像在說一個和他無關的人,被冰魄凝結似的眼瞳裡,沒有太多的思念和追憶,也許只比他說起一個死人多一些些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憐憫。

他說灩音來自塞外,赫千辰本來並不知道,在他的記憶裡,他們的娘就是一個掛著淚水的美人,被赫無極稱作妖狐,被所有人稱作妖狐,而且她太美,太柔弱又太嬌…媚,看來也真如山野間的妖狐,而並不像一個真人。

他們對灩音都沒有太大的印象,兒時的赫千辰也沒有多少機會見到她,她總是被鎖在房裡的,那間只有赫無極才能進去的房間,他們只能遠遠的望,看見她對著視窗垂淚的模樣。他們第一次見到她是她意圖逃走,被赫無極抓了回去,關在房裡幾日都沒有出來,第二次是她的死,是長期精神抑鬱,也是她一心求死,直到她死去的這一天,他們才真真正正的看清楚她,而不是隔窗相望。

他們的孃親沒有愛過他們,也從來沒有抱過他們,對赫九霄和赫千辰來說,娘是個很遙遠的詞彙,不是一個真人,她是妖狐,是隻屬於赫無極一人的禁臠,不是他們的娘,不是人,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是。

“這麼說,她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