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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所不滿於經臣(王)者,特沉雄博大之未能耳。沉雄所不敢居,而樞輔(孫)任事竟壞於博大,經臣正其對症之藥也。疾不知醫,樞輔將無自誤乎。”'3'
王在晉說,您孫樞輔不是嫌我算不上“沉雄博大”嗎?可您老壞事就壞在太能“沉雄博大”了,您的大手筆一出,朝廷都差點讓您給吃垮了,呵呵……像我這種不能沉雄博大的人,不正好能彌補您老的缺陷嗎?
以孫、王二人連番掐架來看,孫承宗這類應試教育的產品,跟常在軍旅的王在晉一比,那簡直就是童子軍叫板老江湖,而王同學總結的“疾不知醫”也正是孫老師的非常貼切的寫照,因此孫閣老在遼東經過折騰一番之後終以“柳河之敗”慘淡收場其實並不算是意外,真正意外的是他挺身入局之舉,純屬無知者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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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熹宗實錄》卷三十六工科給事中方有度疏言:“……果由今之道而無變計,即今東奴戀棧長伏穴中不向西遺一矢,而我之天下已坐敝矣。”】
'2'【《明熹宗實錄》卷二十六】
'3'【《三朝遼事實錄》卷十】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一章 張鶴鳴不是遼東經略
明末,
天啟二年
遼東師潰以後京城一片慌亂,張鶴鳴身為兵部尚書,自然輕鬆不了,某日張大人心一橫,提交了申請,要求親自去前線視師,朝廷批覆下來以後,他準備了些日子,便動身出發了。
本來,人家張大人主動申請去遼東,然後收拾行李便動身,是一個很連貫且普通的動作,但對於張尚書的申請以及後續動作,御用文人和兩位大能都很有看法,他分別們對張大人申請到遼東的職務、態度,以及他抵任之前的作為,給出了不同的解讀。
閻會長曰:“張鶴鳴心裡害怕,逗留十七日,始抵達山海關。抵關數月,無所作為,以病為由,辭職歸裡。天啟又升宣府巡撫解經邦威兵部右侍郎、遼東經略。”'1'
閻會長明確了張大人是因為害怕,所以在抵任之前,故意逗留了十七天。而對於張大人到遼東的職務,閻會長雖然並沒有明確指出,但是他敘述中“張鶴鳴辭職歸裡,天啟又升解經邦”的順序給人的感覺是,張尚書病假回籍了,之後才輪到朝廷點解經邦去經略遼東,這樣的說辭自然是把張大人也當成遼東經略了。
說到這位解經邦,倒是很有些特別,因為他的推辭非常堅決,一而再,再而三的交辭職信,所以最終被朝廷開除公職、永不錄用,在解巡撫打包袱回家以後,朝廷才不得不以會推的方式選了王在晉為經略,而王同學登場以後又引出了孫老師。
就“遼東經略”這個職務而言,從解巡撫,到王同學,再到孫老師,這一條線路各家的認識都比較一致,並無爭議,而依照閻會長“張鶴鳴辭職歸裡,天啟又升解經邦”的敘述來理解,這張大人也該進入“遼東經略”之列,而落入此深坑的先後順序應該是——張、解、王、孫。具體來說,就是張尚書病退了,朝廷又點解巡撫,而解巡撫被開除了,才會推王同學,王同學最後又被孫老師給攆走了。
不過,如果先後進入坑是“張、解、王、孫”這個順序,那就無法解釋張尚書在王經略上任以後,居然還在山海關喊了兩嗓子。張大人的這兩嗓子,一次是在議八里鋪重城之時吆喝的'2';二次是在他回京覆命之前,力挺王經略時所喊的'3'。張尚書這兩次有記錄的吆喝說明,在解巡撫打包袱回家、王經略上任以後,他老人家都還在山海關活動,並沒有如閻會長所述,張大人早就病退回家了。所以,閻會長的說辭與史實不符,解讀有誤。
由於,閻會長的說辭跟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