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小報),如果是想弄清楚歷史真相,那只有頭大、頭暈的份兒,因為每一本史書的內容都能算是一路諸侯、有此一說,對於這些說辭很難進行取捨,憑什麼信這本就不信那本呢?不過,也有人樂於接受這樣的狀況,原因很簡單,既然誰說了都不一定準,那隻要巧妙運用其中某些史料,“旁徵博引”一番,歷史就將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所以,但凡看到有人蒐羅一大堆“史書”來標榜自己的說辭是所謂“真史”,大家就要小心對待,謹慎從事了,因為此人或許別有用心。
不過,史實就是史實,真相就是真相,它們並不會消亡於眾多各執一詞的小報之中,更不會任人塗抹篡改,真正能留存事實、去偽存真的文獻,現世之中雖然不多,但卻不是沒有,這些文獻就是各個歷史事件裡,那些當事人的奏章、疏議、上諭、往來信件等原始文字,俗稱第一手資料。
這些第一手資料可以將某個歷史場景之中,當事人的意願、判斷等主觀資訊,以及事件本身的細節,準確無誤的反映出來,這顯然對於探求歷史真相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作為第一手資料,原始文字的公信力之強,放在今天甚至可以作為法庭的呈堂證供,而那些二手史料最多能算是輿論報道,開一卡車來也抵不上一句呈堂證供(貨真價實的一句頂一萬句)。
而王同學的《三朝遼事實錄》就堪稱是一本“第一手資料合集”,此書的體例相當獨特,全書基本上分為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王同學廣泛收集的萬曆、泰昌、天啟三朝關於遼東戰事的奏章、疏議,他將這些第一手資料原文照抄下來之後再按照日期歸檔,這個部分是全書的主幹;第二個部分是王同學以按語的形式在部分奏章後批註的一些評論,主要是談談這些奏章內容有沒有誇大其詞,後來事情是辦成了還是砸鍋了,原因究竟是什麼,以及寫奏章的人有沒有口是心非、自食其言之類的。
就史料價值而言《三朝遼事實錄》中收集的奏章、疏議自然是不言而喻了,這些第一手資料跟之前那些濫竽充數的文獻有著本質的區別'4',所以此書成為了研究明末遼事的重要文獻之一,就連《明史》也頻頻使用王同學書中抄錄的原始文字,只是使用方式比較獨特——歪曲篡改、添油加醋、掐頭去尾、斷章取義等等應有盡有,這些在前面已經有介紹,這裡就不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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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一生著作甚豐,他著有《越鐫》、《歷代山陵考》、《海防纂要》、《總部疏稿》、《經略撫齊中樞疏》、《龍沙學錄》6卷、《通漕類編》9卷、《岱史》、《遼記附述》、《遼評紀要》、《評遼續記》、《蘭江集》、《寶善堂集》、《西坡漫稿》、《西湖小草》等。其中《三朝遼事實錄》成為明清之際東北兩大著名文獻之一,為先清時期東北地方珍貴史料。”轉自《中國歷史文化名城浚縣》】
'2'【《海防纂要》“廣船視福船尤大,其堅緻亦遠過之,蓋廣船乃鐵力木所造,福船不過鬆杉之類而已,二船在海若相沖擊,福船即碎,不能當鐵力之堅也。倭夷造船,亦用松杉之類,不敢與廣船相沖,但廣船難調,不如調福船為便易,廣船若壞,須用鐵力木修理,難乎其繼,且其制下窄上寬,狀若兩翼,在裡海則穩,在外洋則動搖。廣船造船之費倍於福船,而其耐久亦過之,蓋福船俱松杉木,楸蟲易食,常要燒洗,過*訊後難堪風濤矣,廣船鐵力木堅,楸蟲縱食之也難壞。”】
'3'【《海防纂要》針路中的釣魚諸嶼,福州往大琉球針:
東沙開船,用單辰十更取雞籠山,北邊過;見梅花瓶嶼並棉花嶼、彭家山,乙卯並單卯十更取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