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鐵鏽。
突然有風捲起,拂過磚縫中生出的雜草,雜草身軀顫抖,彷彿撲簌著,在為不屈的靈魂吶喊。
虞文知走到那列石牆前,沿著排序仔細辨認,終於,他在中間排稍靠下的位置,看到了兩個挨在一起的名字。
盛廷柏,葉環。
他們一直佇立在這裡,而虞文知直到今日才發現。
他伸出手,輕輕擦過名字上落的灰塵,他固執的,將兩個名字擦的很亮,然後靜靜注視著,彷彿透過紀念碑,看到了十一年前一對幸福的夫妻。
如果一切都沒發生,盛緒大概會被他們教導的懂事,穩重,心懷天地,走上與現在截然不同的路。
但人生沒有如果,偏離的軌道就是拉不回來了。
虞文知無人可訴,於是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和盛廷柏葉環說了,然後他自顧自問:“你們希望我怎麼做呢?”
沒有回答,只有愈發濃熾的晚霞,在地平線上鋪開一條不見邊際的路。
虞文知只在家裡留了兩天,便起身回s市。
因為春季賽確實要開始了,年復一年,他都要拼盡全力奔著那個目標,無論生活帶給他多少意料之外。
澤川,ware,茂義幾乎是同一時間收到盛緒要離開的訊息。
沒人能接受,這半年多的相處,讓他們早已習慣盛緒成為隊伍裡的一員。
“我就不明白,snow不要薪酬就可以取代炸藥包嗎,老闆是破產了嗎,我們俱樂部什麼時候開始走這
種路子了?”ware用力抓著頭髮,似乎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憤慨和無力。
他去年被迫接受ever被盛緒替換掉,今年又要接受盛緒被替換掉,人不是沒有感情的生物,再怎麼理智都經不起這樣磋磨。
“snow沒有炸藥包強是我們的共識吧?”茂義看向徐銳,又看虞文知,希望從他們眼中得到認同,但迫切的目光只收到一片沉寂。
茂義心涼了半截。
澤川既跟snow合作過,也跟盛緒合作過,他不能說不歡迎老隊友迴歸,但對盛緒,也確實更加不捨。
心思單純的人,哪怕暴躁莽撞一點,也更易贏得人心。
“隊長,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呢?”澤川問。
虞文知頭一次覺得隊長的擔子太重了,重的他快要背不起了,當年崔京聖光速離隊,他獨挑大樑,都沒有此刻心累。
別人可以質問,可以不滿,可以發怒,唯獨他不可以。
盛緒反倒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從醫院回來,他的頭髮都刺出來更長了,可還不等他朝虞文知索要一個突破邊界的擁抱,就被晴天霹靂砸蒙了。
他眼底寫滿了疲累,下巴零星冒出點胡茬,手指不知被什麼劃到,有一道很長的,結了痂的痕跡,從指節一路蔓延到手背。
醫院沒有條件,他每天都是拿著毛巾接熱水擦身上,現在他還急需洗一個澡。
但這一切都擋不住他瞬間翻湧暴怒的情緒,他手指越收越緊,小臂氣的發抖,眼底的血絲攀的更加迅速,只有緊縮的瞳孔,是揮散不去的深黑。
“憑什麼?”
“盛緒,我給你介紹個俱樂部吧,薪酬高,接代言的能力也不錯,你去了就是絕對核心,他們願意圍繞你組建隊伍,現在轉會期結束了,這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你先去那裡,好嗎?”
這些天,虞文知幾乎翻遍了微信通訊錄,動用了能想到的全部人脈,竭盡所能,才給盛緒找到了北美nv俱樂部。
這曾經是晏汀予所在的俱樂部,老闆對電競有理想,對未來有野心,隊伍是晏汀予帶過的,打團實力不錯,如今正缺少核心,對族裔沒有要求。
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