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pl了,但將來也不是不能回來。
虞文知到底還是生了反骨,就算盛緒不能在tea呆了,但天地之大,盛珵怎麼就斷定盛緒一定會走他們期待的路?
盛緒後退了一步,唇抿得毫無血色,用力且堅定地搖了搖頭。
他那樣不可置信和受傷的目光,還是刺痛了虞文知。
虞文知幾乎可以猜到盛緒在想什麼。
作為茶隊肱骨,虞文知一定早早收到了訊息,是什麼時候呢,是他在關心虞文知有沒有按時吃飯的時候嗎?
是他哄著虞文知多說幾句話,發更長語音的時候嗎?
是他藉著關心那花,來旁敲側擊試探虞文知的時候嗎?
是他滿心期待著重逢,快要壓抑不住洶湧愛意的時候嗎?
為什麼虞文知這樣平靜地接受了,沒有反抗,沒有爭取,甚至還冷靜到給他找了退路。
北美啊,那麼遠,遠到連時區都不一樣,遠到玩的服都不是一個,遠到想要見一面,都是十多個小時的飛機。
這樣虞文知也無所謂嗎?
可他就做不到。
“我做錯什麼了嗎?”盛緒咬著牙,儘量剋制著情緒,胸腔像風箱一樣劇烈扇動著,快速上湧的血流將脈搏激的失了序。
“盛緒,去別的戰隊吧,如果你真的愛電競。”虞文知覺得有一張無形的深淵巨口,吸乾了他全部感情。
他只剩一絲僥倖,希望盛緒對電競的執著能讓盛珵看到,希望盛珵意識到單是將盛緒逼出tea就能達到目的是大錯特錯。
可盛緒想也沒想地搖了頭,他眼裡終於染上絕望的影子。
愛電競?
虞文知大概是愛電競的,為了帶領隊伍奪冠,可以配合高層任何決策,然後百折不摧,堅持不懈的努力。
而他,其實更愛與虞文知打電競。
他說過,他絕不背叛虞文知,所以他永遠不會想代表別的隊打敗虞文知。
“我還沒為你拿冠軍。”盛緒突然說。
他有太多不理解,高層為什麼這樣決策,徐銳有沒有據理力爭,教練組知不知道他對隊伍的貢獻?
但他已經沒有精力想這些了,他更在意的,是虞文知為什麼沒像他一樣遺憾。
他一定要幫虞文知奪冠,不是在曼哈頓的風雪裡,早就說好的嗎?
還是他不是不可替代的那個?
虞文知滿口苦澀,心道盛珵還真是瞭解盛緒,盛緒對電競的愛,恐怕遠遠敵不過對他的。
所以不能和他一起打電競了,盛緒就未必會在這個行業呆下去了。
而盛緒再怨恨家裡,也還是會因為老人的病而心軟,貼身照顧了一個星期,那麼接受家裡的願望,或許不過是時間問題。
虞文知覺得很不甘,但這似乎還真是恩人的遺願,而分崩離析的家庭也會因為盛緒的屈服而達成圓滿。
只要盛緒屈服。
那他這樣堅持讓盛緒留在電競圈,反倒像從中作梗了。
“以後”虞文知說不下去了。
以後什麼呢?哪有以後了。
“你在敷衍我嗎?”盛緒的喉結狠狠在面板下面碾滾,像是艱難地吞嚥了一個事實。
虞文知給他開了一張空頭支票,那是遙遙無期的未來。
盛緒彷彿又回到剛來茶隊那一天,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只剩下不彎的傲骨和滿身的刺。
“我去找徐銳!”
盛緒轉身推門,抬腿就走,衣襬掀起凌亂的風。
但虞文知知道盛緒是根本找不見徐銳的,因為他就是徐銳找來安撫盛緒的。
徐銳躲出去前問他:“你會告訴盛緒嗎,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