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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

君無忌把一張薄薄的餅攤開,抹上甜麵醬,依次攤上菜、炒雞蛋,再加上肥瘦兼宜的“扒羊肉條”,裹上一根甜脆爽口的白玉蔥條,咬上一口,那才真叫夠味。二掌櫃偽偏偏這個時候窮聒絮,可真不識趣。

“皇上已到蘭州了……”他可也沒有真醉,聲音忽然放小了,“這一回人數比上一回還多,總有好幾十萬……漢王爺……徵北大將軍跟著……唉!這位王爺……”

提起這位王爺,他可真遺憾,像是錯過了一世榮華富貴似的。“聽說就在咱們涼州還沒走……可他老人家怎麼就是不來我這個酒坊了呢!許是叫我給得罪了!”

二掌拒的重重地拍著大腿,言下不勝懊喪。“王爺風流,又結新歡了……”起手揉了一下那雙見風流淚的火眼,二掌櫃的沙啞著嗓子說:“是東村季家的閨女,小名叫‘穗兒’,黑裡俏,很有些子姿色……這一回可是爬上了高枝兒啦……一搭上還不弄個王妃什麼的……

娘個小舅子的!這就叫運。運來了山都擋不住,爺您信不信這個邪?不信都不行……”

可又繞到了那句老話上,二掌櫃的大聲嘆息著:“哪像我,平常能說善道,看著怪聰明的,臨到人來了,看著也像,就是他孃的開不了口,舌頭硬像少了半截似的,白白地錯過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你說氣不氣人!”

燈焰兒晃晃照著二掌櫃那張風乾桔子皮似的老臉,遠處早已解了凍的流花河水嘩嘩有聲的淌著,水流疾湍,幾里地外都能清晰在耳。

不知何時,酒坊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孫二掌櫃的儘自叨叨無已。多喝了點酒,口不擇言,他是這地頭兒的“包打聽”,大小新聞,都別想能錯過了他那雙千里順風耳。

“知道吧,這兩天季撇子喜得跟什麼似的!就等著八抬大轎來接他啦!”

“季撇子?”君無忌放下筷子,已有離開的意思。

“啊,”二掌櫃的說:“就是剛才……說的那個叫穗兒姑娘她爹,在城東開有一家糧食行,生意不惡,因為他習慣左手寫字幹活兒,所以人家就管他叫‘季撇子’,他這個外號就這麼來的。”

“這個穗兒姑娘……”想想也算了,君無忌實在不欲多此一問。

“我見過一回。有一回在他們糧食店裡!很不賴,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聽說求親的人多啦!都叫她爹給擋了駕,嘿嘿……敢情這老小子是安了這個心呀!這一回可爬上高校兒去了,搖身一變成了王爺的老丈人!嘖嘖……娘個舅子的!這還得了!”

“呃……”二掌櫃的一歪頭,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碴兒:“這倒是怪事。”

方待站起的君無忌,便自停了下來。

“前兩天,江鄉約來我這個坊裡說了!”他的聲音忽又放小了:“說是:王爺私下裡還在徵召美女,要各里各鄰挑選那夠格的淑女具報呢,您看看……”

君無忌不覺皺了一下眉頭:“你剛才說的那個季家姑娘不是……”

“嚇!”二掌櫃的咧著嘴笑了,露出了一嘴被菸葉子燻黑了的牙齒:“爺你可真是!這種事還嫌多嗎?尋常人家還有個三妻四妾的,何況他是個王爺!”

君無忌冷冷一笑,沒有說什麼,心裡卻不禁有些為著那個叫“穗兒”的姑娘抱屈。

“我走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他可沒興趣聽,隨即站起了身子。

二掌櫃的可也快撐不下去了,站起來伸著一雙胳膊,打了老大的一個哈欠,一時眼淚直流。

“您……好走!我這也要上板……板子了!”“上板子”就是關門打烊的意思。

君無忌已自離座步出,忽然一笑道:“你這個板子怕是還上不了……”

“怎麼?”

“只怕有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