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蘊才是堅定的激進改革派;是聖主加快改革程序的左膀右臂。很顯然;只要與南北關係有牽連的人和事;都與裴世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如果李風雲的背後有裴世矩的影子;受裴世矩的遙控;那裴世矩任由其造反的目的是什麼?韋福嗣認定;但凡與裴世矩有關聯的事;肯定與南北關係脫不了於系。
就目前中外局勢而言;東征必須勝利才能威懾虎視眈眈的大漠北虜;但東都有很多人蓄意破壞東征;要以東征的失敗來打擊聖主和改革派;所以從裴世矩的立場來說;他的確有可能在通濟渠設下一個“局”;以這個“局”來挑起東都各方勢力之間的爭鬥;以此來混亂東都局勢;保障通濟渠的暢通;保障東征的勝利。唯有如此;他才能確保以其為核心所擬製的新的國防和外交大戰略的順利實施。可以設想一下;假如東征失敗;北虜南下入侵;南北關係破裂;那麼足以證明裴世矩的國防和外交大戰略失敗了;裴世矩必定要為此承擔責任黯然下臺;這是裴世矩所不能接受的;他理所當然要竭盡全力、窮盡一切手段來保全自己的政治利益。
當然;韋福嗣也認定;李風雲造反的背後玄機重重;其背後勢力肯定不止裴世矩一個;遠非推演的這般簡單;但以裴世矩與山東人之間的特殊淵源和密切關係來說;即便李風雲的造反與裴世矩沒有直接關係;裴世矩亦有可能利用李風雲和他背後的山東人;為自己牟取政治利益;大家各取所需;各得其利。
如果東征如李風雲所推演;已成必敗之局;那皇帝和改革派為了穩定東都的政治局面;肯定要向保守勢力妥協;那麼齊王入主東宮的機會就更大了;但李風雲為何非常肯定地說;齊王只要不改變執政理念;就絕無可能贏得皇統呢
對韋福嗣來說;東征的事是次要的;齊王的事才是頭等大事;所以他稍加權衡後;還是追問了下去;“東征若敗;國內外局勢必然緊張;聖主和中樞腹背受敵;危機四伏;按理應以妥協來拯救危局;而冊立儲君顯然是聖主力挽頹勢的最好辦法;但你卻認定齊王無緣儲君;這是為甚?”
李風雲神情嚴肅;望著韋福嗣;一字一句地問道;“如果聖主和中樞以妥協為手段;以皇統繼承人為條件;要挾你們支援他發動第二次東征;你們是否接受?是否會支援他發動第二次東征?”
韋福嗣略感錯愣。
第二次東征?再以舉國之力發動第二次東征?這太瘋狂了;有失去理智之嫌;國力難以承受;不過聖主和改革派發動東征的目的就是要以軍事上的勝利來贏得政治上的絕對權威;然後以絕對權威來加快改革程序;如果第一次東征失敗;聖主和改革派權威大損;不得不向保守勢力妥協;那改革必定停滯甚至倒退;這是聖主和改革派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所以他們的確有可能發動第二次東征;以第二次東征的勝利來重建權威;來保住既有的改革成果;來繼續維持政治上的優勢;堅持不懈地推進改革。
但是;政治的本質是欺詐;政治承諾都不可信;如果聖主和改革派的妥協實質上是緩兵之計;二次東征勝利後;他們自食其言;違背承諾;向保守勢力大打出手;要老賬新帳一起算;那保守勢力就完蛋了;齊王的儲君夢也將徹底破碎。
韋福嗣越推敲越覺得李風雲這句話可信;心緒不禁有些亂;遲遲不語。
。。。
第兩百四十四章 獻計
李風雲看到韋福嗣驚疑不安;遂“乘勝追擊”;“明公或許認為某危言聳聽;但某想提醒明公一句;你應該知道聖主和中樞為何在西征結束不久;又迫不及待的開始東征。”
韋福嗣微微頷首;依舊沒有說話。
李風雲自己說出了答案;“自大漠上的啟明可汗辭世後;南北關係日益緊張;突厥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戰爭陰雲已籠罩長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