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嫌。東征之前段文振被變相“逐出”中樞決策層;估計與他當時“口不擇言”有關。兩人矛盾公開化了;聖主從維護中樞的團結出發;當然要偏袒這個人;讓段文振暫時離開中樞去前線領兵。
韋福嗣與這個人是政敵;仇怨甚深。這個人在齊王“失德”一案中推波助瀾;在打倒韋福嗣的過程中亦“大顯身手”;屢屢落井下石。
先帝時代這個人所持的政治立場頗為保守;聖主登基後“大氣候”變了;這個人遂搖身一變以改革者自居;為聖主搖旗吶喊、衝鋒陷陣;就此贏得了聖主的信任。對於這種政治上的“騎牆”投機者;東都權貴頗為不齒;對其印象惡劣。韋福嗣因為是這個人的政敵;對其瞭解更多;知道一些有關這個人的秘密;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秘密是;這個人與禮部尚書楊玄感是政治盟友。楊玄感是東都保守勢力的領袖之一;所以可以肯定;這個人的政治立場是保守的;他之所以欺騙聖主;目的不過是想進入中樞;為保守勢力做內應。
韋福嗣也是保守勢力的重要人物之一;他清楚地知曉保守勢力對改革和東征的態度。東都的保守勢力迫於政治上的重壓和利益上的重大損失;決心摧毀改革;而現階段若能摧毀東征;則必能給聖主和改革派以致命一擊。而這個人現在主掌兵部;對東征機密瞭若指掌;如果他通敵賣國;則東征必敗。所以韋福嗣有相當的把握推定;如果中樞出內奸;有人背叛皇帝;把東征大業毀於一旦;十有**便是此人。
韋福嗣既然相信李風雲所提供的這兩個機密;當然要重新審視李風雲;不但要對其真實身份做出推演;還要重新界定李風雲在當前複雜局面中的地位和份量。
之前李密從這兩個機密中推演出了許多他所需要的東西;然後重新“定位”了李風雲;將其放在了與自己對等的地位上;雙方之間的合作隨即變得更有誠意;而韋福嗣同樣經過了一番慎密的推敲;但他得出的結論卻與李密的結論迥然不同。
韋福嗣沒有像楊玄感那樣調查過李風雲;但他與蘇威的關係非常密切;他可以肯定李風雲的訊息不是來自蘇威。同時他也知道李風雲與宇文述之間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首先懷疑李風雲的訊息來源於宇文述;但李風雲隨即就申明瞭自己與宇文述之間有著不死不休的仇恨。
韋福嗣隨即便把目光轉向了中樞核心層中的另外幾個重臣。他首先排除了內史侍郎虞世基。虞世基是江左人;而李風雲肯定不是江左人;這一點毋庸置疑。然後就剩下黃門侍郎裴世矩和御史大夫裴蘊。裴世矩和裴蘊均來自河東裴氏;其中裴蘊是江左遺臣;曾在統一大戰中“請為內應”;受到先帝賞識而得以重用;大業初年聖主考績選官;裴蘊和樊子蓋官聲最好;遂撥擢重用;後因主持第二次刮戶運動而贏得聖主信任;就此步入中樞核心;所以以裴蘊江左遺臣和堅定改革派的身份;絕無可能與李風雲這樣的反賊有任何瓜葛。
韋福嗣的懷疑物件最後只剩下黃門侍郎裴世矩。
裴世矩是山東高齊遺臣。高齊滅亡;裴世矩入仕北周。先帝受禪開國;裴世矩為其衝鋒陷陣;立下了汗馬功勞;為開國勳臣之一。開皇末年;裴世矩與長孫晟一起主持國防和外交事務;成功擊敗突厥人;穩定了西北疆域。聖主登基後;改革思路轉為激進;高潁、楊素、蘇威、裴世矩等先帝老臣轉眼便從改革派變成了保守派;雙方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裴世矩不願意在改革一事上與聖主發生激烈衝突;同時又想保住自己的權力;於是另闢蹊徑;獻上了經略西北的大策略;以專心國防和外交事務;一門心思建設新的國防和外交大戰略;來巧妙地迴避因為改革加速而引發的激烈的政治鬥爭。
在今日中樞核心決策層裡;蘇威因政治制衡而存在;裴世矩因南北關係而上位;宇文述則是聖主在軍方的代言人;唯有虞世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