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若東征失利;齊王正式實施居外發展之策;那麼韋氏在東都的策應就至關重要。齊王的政敵太多了;就連聖主都會想方設法將其禁錮於身邊;所以齊王如果沒有韋氏及其他關隴本土勢力的支援;僅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居外;更不要談發展了。韋雲起火速返回東都;正是要與東都、西京的關隴本土權貴們;就齊王居外發展進行全方位的商討;趨利避害;並拿出具體的應對策略;若東征勝利;迫不得已之下可能要放棄齊王;反之;他們就要與齊王內外呼應;竭盡全力幫助齊王贏得皇統。
韋雲起剛剛抵達浚儀城;便接到了濟、菏戰場的急報;官軍遭遇重創。
義軍聯盟在撤退過程中一分為二;李風雲率內府主力北上東平郡;潛伏鉅野澤;伺機反撲;而外三府諸軍則撤至魯郡、彭城和濟陰三郡的交界處;死守金鄉、高平、方與和谷庭四城;依託菏水、泗水、恆公瀆和水四條水道構築起堅固防禦;把官軍主力吸引在菏、泗一帶。正當齊王指揮大軍猛攻金鄉之刻;李風雲率內府三軍離開鉅野澤;沿濟水悄然南下;以雷霆之勢一舉攻陷定陶;把囤積在城中的糧草武器劫掠一空;然後狂攻濟陰首府。齊王聞訊;火速分兵支援濟陰。李風雲圍城打援;中途設伏;打了支援官軍一個措手不及;兩千府兵潰不成軍;幾乎全軍覆沒。
一夜間;濟、菏戰場風雲突變;戡亂形勢驟然惡化。齊王無奈;只好退守濟陰;同時急奏東都;懇請東都緊急調撥糧草武器以作支援。
楊喃非常憤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李風雲。李風雲這個巴掌打得太狠了;不但把他打得鼻青臉腫;顏面盡失;還使得他麾下大軍因為缺少糧草武器而不得不由攻轉守;之前的所有優勢喪失殆盡。
回到濟陰;看到一臉沮喪的韋保巒;楊喃忍不住怒聲咆哮;“定陶怎會失陷?濟陰與定陶只有一河之隔;兩城相距不過二十餘里;在白髮賊攻打定陶的時候;你在於什麼?你的軍隊在哪?二十餘里的路程;你為何救援不及;竟讓白髮賊攻陷了定陶;把城內糧草輜重劫掠一空?你告訴孤;為什麼有此等慘敗?到底是孤指揮不利;還是你故意縱敵;在孤的背後下黑手?”
韋保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但仗打敗了;讓齊王丟了臉面;於情於理他都有責任;所有初始還誠惶誠恐;等到齊王怒不可遏的這麼一吼;韋保巒憋在心裡的火氣頓時爆發了。
“某早就說過;白髮賊陰險狡詐;是一頭吃人的狼;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誘敵之計;但是……”
韋保巒不想火上澆油;讓楊喃失去理智;後面的話就沒有說了;點到為止。當初韋保巒的確勸諫過;叫齊王小心謹慎;但齊王認為自己手上有兩萬精銳;所向披靡;白髮賊不堪一擊;所以根本沒有聽進去;追在義軍後面一路狂攻;大有不把白髮賊趕回蒙山誓不罷休之意;早把與白髮賊的約定丟到了腦後;結果一頭栽進了陷阱裡;損失慘重。
“什麼誘敵?以叛軍那點實力;拿什麼誘敵?”楊喃更加憤怒了;指著韋保巒的鼻子吼道;“你告訴孤;你為何沒有及時支援定陶?”
“白髮賊在河對岸重兵阻擊;而某隻有一千人;既要守城;又要救援;有心無力。”
“有心無力?孤的糧草輜重都在定陶;你不知道?定陶比你的首府更重要;你不知道?”
“若白髮賊調虎離山;某傾力攻擊;豈不正中賊計?”韋保巒辯解道;“若某丟了濟陰;又未能救援定陶;豈不讓白髮賊斷了大軍的退路;讓主力陷入叛軍的包圍?”
楊喃氣得面紅耳赤;“孤帳下猛將如雲;悍卒無數;怎會陷入叛軍的包圍?就算孤陷入叛軍的包圍;白髮賊又能奈我何?”
韋保巒也是氣得兩眼翻白;這個齊王才智的確不凡;可惜養尊處優;又沒上過戰場;只會狂妄自大;紙上談兵;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