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開啟,屋中亮了幾分,眾人皆是疑惑,轉頭看去卻見是個頭戴斗笠的男子,車中一人莫名其妙,蹙眉大聲道:“怎麼讓個村夫跑進來!”
我日!什麼眼神?趙閒頓時無語,摘掉斗笠面向眾人,輕聲道:“徐丞相,眾位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賢王只是尋常藩王,自先朝齊王自立建立北齊,大梁吃一塹長一智,從不讓藩王掌握兵權。在場的將領全部是大梁覆滅後,沒有投靠北齊又不願解甲歸田的大梁老將,其中有不少趙閒都見過,甚至還有兩位,是當初進入國公府時,安老爺子親自介紹的。
猛然看到趙閒,再次皆是錯愕,丞相徐銘顫手指著他:“趙閒,你,你為何在此?難不成北齊的軍隊,已經到了這裡?”
眾人表情都很奇怪,曾經安家一脈的將領。都是想上前與曾經的少主打招呼,卻又觀望著徐銘這個老丞相。
趙閒輕輕搖頭:“若北齊軍隊在此,趙某也不用來勞煩各位了!”
勞煩各位?徐銘眉頭緊蹙,輕哼道:“你膽子倒是不小,反叛大梁還貿然來此,就不怕我等將你擒下,交予賢王處置嘛?”
“我既然來了!談論怕不怕還有什麼意義?”趙閒輕輕抬手,認真道:“還請諸位聽趙某一言,再做決斷也不遲。”
“說吧!”徐銘猜不透趙閒的來意,若是來說服他們投靠北齊的。那就別怪他不念舊情了。他冷冷望了趙閒一眼。
趙閒看著眾人。朗聲道:“諸位心中,趙某是反叛大梁的亂臣賊子,安家麾下諸位前輩,更是對晚輩失望甚深。我叛大梁不假。但從未叛過安家。安家世代被百姓所敬仰。是因為他滿門忠烈,誓死捍衛著百姓的。只可惜天下一分為二,受萬人敬仰的安家軍。在戰場上殺的,不也是曾經同出一脈的百姓?安家這把好刀用錯了地方,鎮守邊關,以抗外敵才是安家應該做的,而不是一味的愚忠,用屠殺自己同胞的鮮血洗刷戰功。”
安家諸位舊部聞言皆是深思,百年前齊梁確實同出一脈,兩邊對對方的百姓也很照顧,只是兩方朝廷水火不融罷了。其中一位輕輕搖頭嘆道:“趙閒少爺!若這是您叛梁的理由,末將倒也無話可說。但盡忠報國、盡孝守家之祖訓不可忘,麾下萬千兵將之血仇更不可忘。末將寧可身死,也不會踏入北齊一步,若趙閒少爺是來說降,那還是請回吧!”
趙閒暗歎一聲:“人各有志,趙某不會強求。此次來是告知各位,東瀛皇子武田信義攜十萬兵馬渡海而來,其意必在江南富饒之地。若讓其進入江南內復,後果想必諸位都明白。”
十萬兵馬?在場皆是譁然,沒想到東瀛拿出這麼多的人馬,這估計是舉國之力,說他們是幫賢王復國,誰信啊?
徐銘眉頭緊蹙,何嘗不知這個道理。他輕輕搖頭道:“趙閒,你為了江南百姓,冒死前來送訊息的膽識,老夫深為佩服,但王爺執意親自去謝罪,我等勸過,卻無能為力。”
趙閒聞言微怒:“那徐丞相,打算看著東瀛長驅直入直取江南,置萬千百姓與不顧嘛?”
徐銘臉色微黑,輕輕哼道:“黃口小兒,老夫早非丞相,又有何力去保全江南百姓?”
“糊塗!”趙閒不由冷笑,轉而看向眾位將領:“朝廷不存,國民仍在!在場諸位皆食百姓之錢糧,此時怎能棄之不顧。我趙閒以安家繼承人的身份起誓,願隨我出陣迎戰東瀛者,戰後盡皆封侯,不願入北齊者賞萬金。”
徐銘聞言更是嗤笑:“你早已非大梁將領,如何讓我等信服。若迎戰東瀛後北齊不認賬或者落井下石,我等豈不連最後的資本也丟了?”
趙閒看向他:“我趙閒能以一人之力滅掉大梁,再建一個又有何難?若北齊沒有兌現承諾,我趙閒給諸位封侯拜相,若我此戰身死,各位可把我的話傳給安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