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朋友;卻在憧憬著生活中最美好的一切的時候,走向永恆的黑暗;而他們甚至不能親眼見到自己犧牲希望而換來的安逸、平和、富足。
觀眾只要一想到這些,不需要舒曠在臺上動情地哭紅雙眼,他們就會自覺地為逝去的人扼腕落淚。
這一招揚長避短,走得漂亮。
沈攜不知道舒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以他對他的瞭解,後者居多——不管怎樣,他可以確定一點,舒曠對戲劇性,有一種天生的敏感。這個難得的天賦會成為他今後的利器。
沈攜深吸一口氣,將進度條往回撥到中間的段落。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幾乎連呼吸都快忘記了。接著,他又不斷重複觀看這一小段。
他在努力地分辨,想要判斷自己心中某個令人驚訝的結論是不是真的。
然後他肩膀一鬆。
是真的。
舒曠跨了一大步。
雖然很短暫,大約只有一分多鐘的時間,但舒曠確確實實地看到了第二個境界的起點線。
但是,距離真正開啟第二境界的大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甚至還有可能因為種種原因而前功盡棄。
因為舒曠似乎要走上失敗機率遠遠大於成功的一條路。
體驗派的關鍵是“透過演員有意識的心理技術達到天性的下意識的創作”;透過訓練,使得難以控制的“本色演技”變成受到控制且持續時間更長的“體驗藝術”。
而且由於結束之後會處於失神狀態,因此如果在表演完成之前出戏,就很難有挽回的餘地。
進入“本色演技”的難度相當高,外界的一點點變化都有可能使它受到影響,很難持續。
舒曠這一分多鐘的“本色”,很幸運地結束在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秦夢起身去給舒曠泡泡麵;舒曠一段時間的出神被當做發呆而掩飾過去了。
一般情況下,為了規避風險,演員大多選擇對“本色演技”進行控制引導,降低“附身”的強度,換取穩定性。
但也有一種大膽的想法:不去控制它,反而努力延長它,持續不停地“被附身”。
舒曠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他無形之中,在向後者努力著。
沈攜兩手交握,左腳有節奏地抖了起來。他將手放到唇邊,感覺到一絲難以控制的顫抖。
這是混雜著恐懼和興奮的顫抖。
看到別人選擇這條路,任何一個有志於演技的人否會興奮得顫抖。他的恐懼則是複雜的,由兩種味道組成,一種來源於一種奇妙的預感——舒曠會成功,會一步跨越縮短他們倆的距離;另一種則來源於憂慮——舒曠可能會摔一個大跟頭,並因此停滯不前。
第105章 第 105 章
“當時哪有空想那麼多,我啊,就是走投無路了。”
舒曠大字型地躺在床上,身體陷進柔軟的被墊裡,疲勞後略帶興奮的放鬆佔領了四肢百骸,讓再睡個回籠覺的想法幾乎佔了上風。
晨練回來他衝了個澡,一出浴室門就接到了沈攜的電話。
“拿到劇本我就想完蛋了;但垂死掙扎不犯法吧?於是我叫小方幫忙弄點抗日劇,我就一個一個看——什麼?沒,也沒時間看完啊,就跳著看主角。”
“我發覺啊,有些主角,像是葛二蛋,不是那麼十全十美,很逗,我反而更喜歡。劇本里這個角色本來就有點搞笑,我乾脆誇張一點,說不定大家也會喜歡。”
為了防止作弊,兩個選手在準備PK的時候都是嚴格分開的;舒曠並不知道譚自清準備以情感做賣點,自然不會特意針對對方。他從頭到尾想的都是如何讓看得人——包括評委——喜歡。
可以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沈攜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