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堅點了點頭,說:“像做夢一樣,暈乎乎的,身上也沒有力氣。”
冬奴抽出手,將一旁的藥碗端起來說:“喝了藥就好了。”
沒想到男人竟然像個孩子一樣,皺起眉頭,語氣裡帶著撒嬌的韻味說:“我不喝,太苦了。”
他說著便舀了一勺遞上去,男人的意識並沒有完全燒糊塗,聽了他的話臉色有些難看,緊閉著雙唇表示抗議。這樣的姐夫對冬奴而言是陌生的,平日了居高臨下的男人突然顯示出了脆弱的一面,這樣的石堅讓他心裡充滿了柔情。他悄悄笑了出來,得意地說:“那你可看好機會,要我親自服侍你吃藥,過了這一次,你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再有了呢。”
沒想到他的話竟然起了作用,石堅眯著眼睛看著他,似乎在猜測他的話裡頭有幾句真假。冬奴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裝模作樣地吹了吹碗裡的湯藥,吹的沒有什麼力道,因為他有所顧忌,怕把口水吹到裡頭去。他可從小到大都沒有伺候過別人,吹藥的動作也是從桃良那裡看的,他以前要吃藥,都是叫桃良她們伺候,從來不叫那些老媽子動嘴,就是覺得吹要總是不可避免地要沾染一些別人的東西?:“我說的是認真的,我可從來都沒有伺候過人。”
石堅動了動嘴唇,示意他把他扶起來。冬奴趕緊放下藥碗,把枕頭往上頭抽了抽,吃力地把男人給扶了起來,半躺在床上。石堅又怒了努嘴,冬奴又趕緊端起藥碗舀了一勺,忙不迭地遞了上去,男人張開嘴喝了一口,眉頭皺的厲害,說:“我因為你才喝這個藥的,你心裡一定要記住。”
冬奴聽著這話彷彿是要他記著石堅的恩情似的,可是此情此景,真正要說感謝的人應該不是他吧。他又舀了一勺遞上去,看到男人那張理所當然得幾乎到了要把“愜意”兩個字寫在臉上的表情,忍不住開口說:“姐夫,我問你一個事情。”
“你說。”
“你上次那麼對我,我還來伺候你吃藥,你感不感動?”
男人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皺著好看的眉頭說:“嘴裡有點苦……”
冬奴有點為難,還沒等他說話,男人就用下巴往一邊指了指:“那有冰糖。”
冬奴只好起身把桌子上的匣子開啟,從裡頭取了幾顆冰糖塊出來,遞到了男人的嘴裡,可是男人不老實,吃冰糖的時候竟然伸著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指頭,嚇得冬奴立即把自己的收抽了出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可是他瞪過去的時候又有點疑惑,因為男人眯著眼睛昏昏欲睡,似乎一點要輕薄他的意思也沒有。冬奴懷疑自己是感覺錯了,他抬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可上面明明還泛著水光,證明他確實沒有看錯,他心裡就來氣了,把藥碗往桌子上一放,生氣地問:“你是真病呢,還是裝病騙我呢,你要是敢騙我,我就那毒藥毒死你。”
男人用鼻子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正在受著病痛的煎熬,翻身的時候還特地睜眼瞅了他一眼,眼神憔悴哀怨,彷彿受了很大的委屈。冬奴心裡有點愧疚了,他沒有伺候過人,怕自己做的不符合伺候人的本分,又怕自己是真的誤會了,病成了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還滿腦子想著怎麼佔他的便宜呢,有可能是人家不小心,舌頭才碰到了他的手指頭。這樣一想,心裡平靜了很多,冬奴擦了擦自己的手說:“好了好了,我不管你是真病還是裝病了,可是你臉色這麼不好,就要好好吃藥,吃了藥才不會說胡話。”
“我說什麼胡話了麼?”
冬奴點點頭,說:“生病的人還像喝醉了酒似的亂說話,這樣的人最可惡了。我就討厭這樣的人,一點素養也沒有。姐夫是大都督,久更不能那樣了。”他想了一下,又覺得這樣的話不夠有力,於是又說:“姐夫知道剛才你都說了些什麼麼?”
男人果然來了興致,原本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