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鳳狐疑的蹙起了柳眉,嬌改叱道:“叫你們帶路,廢話這麼多作甚,你們是不是害怕皇兄啊,罷了,皇兄若知道了,一切自有本公主擔當,怨不到你們的頭上。”
太監們無奈的垂頭道:“是。”轉身推門而入,虞鳳跟在他們身後,方自走入大門,便不悅的蹙起了眉角,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混雜著煎藥,泥土和糞便在裡面,讓人噁心欲嘔。
虞鳳強自屏住呼吸,亦步亦趨的跟在兩個太監身後,來到舍人府最深處的一個破舊木房前站定,虞鳳抬頭一看,天色漸漸變得昏黃,這房子中漆黑陰暗,窗戶大多都破了,寒風直接灌進去,將窗戶吹得咚咚直響。
“就是這裡?”虞鳳震駭的問著太監,太監們點頭哈腰道:“是,就是這裡。”
虞鳳想起端敬皇后那秀麗的婉容,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她和這眼前即將傾倒的木屋聯絡在一起,她的心兒一悽,快步推開木門跑去,房內黑漆漆的,沒有點燃燈草,虞鳳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聞到一股中人慾嘔的惡臭在四處蔓延著。
虞鳳輕聲喚道:“皇嫂……”卻想:“不可能的,皇嫂怎麼可能呆在這裡面,皇兄和皇嫂如此的恩愛,他們……他們怎麼會反目?”
從懷中摸出火摺子,嗤的一聲打燃,火摺子上發出幽幽的光芒,將自己的背影投在破破爛爛的紙窗邊,虞鳳睜大秀眸向內走去,沿途看不到一處家居擺設,就連簡單的木桌和小床都沒有,這裡面怎麼可能住人,那兩個該死的太監。
正在這時,虞鳳的腳下不知絆住了什麼,小身子向前跌了出去,踉踉蹌蹌的好幾下,她才半蹲著跪到了地面上,地面上又冷又潮,她舉著火摺子回頭一看,那絆住自己的東西白花花的,軟的好像棉絮。
虞鳳撐著地面上的水漬站起來,慌慌張張的向那邊走了一步,低頭仔細看看,卻見到那似乎是一個人影,長髮披散,身上穿著最最單薄的寒布褻衣,就這麼死死的趴在地面,一動不動了,她身邊擺著冰冷的菜盤,裡面盛著的,是連狗都不願看一眼的殘羹冷炙,而那人影的下方,噁心的屎尿流了一大灘
虞鳳驚得幾乎叫出聲來,伸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角,再多看幾眼,那地上的背影甚是修長,褻衣和褻褲下,露出白得耀眼的手臂和,現下是寒冬剛過的倒春寒,虞鳳穿著厚厚的宮裙都還覺得生冷,這眼前人如此著躺在地面上,不是早就凍壞了了麼,難道……難道她已經死了?
如此一想,虞鳳便欲轉身向回退出,臨了想想那兩個太監言辭鑿鑿,說皇嫂就住在這裡面,虞鳳才漸漸安定下來,用手中的火摺子點燃了地面上散開的溼淋淋的枯草,枯草燃燒發出大量惡臭的濃煙,虞鳳嗆得睜不開眼,走到窗戶旁吹了好一會冷風,才大著膽子走回來,來到那身影的腦袋旁蹲下。
心頭好一陣猶豫,偷偷伸出一隻小手兒,搬開那人趴著的面頰,朝自己這邊轉了一轉,那人身子一動,忽然發出“嘿嘿……嘿嘿……”的詭異笑聲,虞鳳嚇得花容失色,呀的一嗓子癱坐在地面上,她從小養尊處優,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等恐怖的環境,不過回想一下那兩聲怪笑,雖然難聽,但是語氣卻是熟悉的緊,虞鳳的心頭砰砰亂跳著,用力將那人的面頰掰了過來。
垂頭就著火堆的光芒一看,那人的臉上纏滿了凌亂的髮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甚至看不出哪裡是鼻子,哪裡是嘴巴,虞鳳的心頭一悽,哭叫道:“皇……皇嫂……”
這面容雖然看不真切,但是臉型依稀可以辨別出,正是端敬皇后的模樣,只不過這模樣變化的太大,甚至比虞鳳自己的變化還要大,使得虞鳳心頭劇痛,頓時滴出憐憫的珠淚來。
“皇嫂你這是怎麼了?”虞鳳拼命搖晃著端敬皇后的腦袋,模樣微微變得有些癲狂,在經歷大婚之變後,又看到端敬皇后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