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野在門口張望,一號室的門開啟了,一個圓臉的中年婦女探出頭,問他們有甚麼事。小野出示了警察證,中年婦女立刻擺出低姿態。她是房東僱用的管理員,一臉貪婪,渾身散發著廉價化妝品的味道。
“請問蘆原誠一先生從甚麼時候開始不回家的?”高間問。
“三月底之前還偶爾看到他進出,之後就突然離開,再也沒有回來。他在三月時已經繳了四月的房租,所以也沒有去清理他的房間。如果他再不回來,就要把他的行李搬走了。”
女人咬著口香糖回答。
“我們想看一下他的房間,可以嗎?”
“沒問題啊。之前我也看過了,裡面沒啥值錢的東西。”
女人趿著鞋子走進自己的房間,又拿了一大串鑰匙走回來。
蘆原的房間內的確沒甚麼東西,只有吸收了大量溼氣的廉價被褥和一個大紙箱。紙箱裡雜亂地放著穿過的內衣褲、襪子、衛生紙、破布、槌子和釘子。
“蘆原先生是甚麼時候搬來這裡的?”
高間問女管理員。
“呃,去年秋天……我記得是十月。”女人回答。
“他做甚麼工作?”
“一開始沒有工作,後來好像在附近的印刷廠當排字工。”
小野問了那家印刷廠的名字後記了下來。
“有沒有人來這裡找他?”
“這裡嗎?我不太清楚……”
女人誇張地皺起眉頭,但立刻看著高間說:“好像曾經有人來找過他。有聽過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但我沒看到他長甚麼樣子。”
“甚麼時候?”高間問。
“我記得是一、兩個月前。”
高間認為很有可能是須田武志。
高間又問那個女人,蘆原是否曾經晚上出門?因為他應該會在晚上前往石崎神社,和須田一起練習。
但是女人冷冷地回答說,她不清楚。
離開蘆原的公寓後,高間他們又去了他之前工作的印刷廠。印刷廠老闆個子不高,戴了一副金框眼鏡。老闆說記得蘆原誠一,但不知道他去哪裡了,還說原本就是在年底生意忙不過來的時候才僱用他,正打算這陣子解僱他。
“即使蘆原和武志有交集,仍然有很多疑問。他們到底在哪裡認識的?”
前往東西電機的電車上,高間嘟囔道。
“不是那個少棒隊嗎?”小野說。
“他們在少棒隊認識後,覺得彼此意氣相投嗎?”
“難道不是嗎?”
“我覺得應該不是。如果武志在神社練習是為了學名為‘魔球’的變化球,他應該會慎選練球的物件。而且,他原本就已經有北岡明這個搭檔。他挑選蘆原做為練習物件,其中必定有原因。換句話說,武志需要蘆原,正因為需要他,才會去少棒隊的練習場找他。”
“原來是這樣,少棒隊的領隊也說,武志是最近才突然出現的。你剛才的推論應該很合理。”
“這樣的話,就代表武志之前就認識蘆原。蘆原並不是特別有名的選手,武志怎麼會認識他?而且,他需要蘆原的甚麼?”
高間忍不住嘆氣的同時,電車已經抵達目的地島津車站。
車站前有一個小型圓環,周圍有很多商店。最角落的是派出所,一名年輕警官正在打呵欠。兩個遊民躺在車站廁所前。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即將前往的公司,因為站在遠處就可以看到“TOZAI”的牌子。
東西電機的大門前警備森嚴,除了訪客以外,就連員工出入也被警衛要求出示證件。
“簡直就像車站的剪票口。”小野輕聲說道。
“可能是因為發生了那起案子,”高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