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悠公子做了一個他後來每天都在後悔的決定——他拉著翼兒走過去看熱鬧。
人群的中央,跪著一位女子,十六七歲的樣子,披麻戴孝,低著頭,看不清楚模樣,但是身子盈盈,微微抽泣,柔弱中倒也別有一番風致。
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戲碼,就是這位姑娘父母雙亡,無奈無錢安葬,故在此希求有人能為其安葬父母,她願終生為奴為婢。
說白了,就是賣身葬父母。
初初看來,此女子長得還算標誌,找個大戶人家做個丫環什麼的應該也不難,但是偏偏圍觀的人雖多,但是肯出錢的人暫時沒有,不免令人唏噓。
殷悠公子同情心是有的,但是卻沒有氾濫到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也只是拉著翼兒在旁邊看了看,隨便也給小朋友上上思想教育課——教育他們要孝敬長輩——比如他。
當然,殷悠公子說話向來含蓄,所以翼兒到底有沒有聽懂,這點不得而知,只知道,翼兒在聽了他的話後,轉過頭看了不遠處的離夜一眼,彷彿下了什麼決心。
事情到這兒為止,都還在人的控制範圍內。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天有不測風雨”。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路人向這邊走來,看他走過之處,行人皆避的情形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領頭的一身的珠光寶氣卻偏偏想要附庸風雅穿了一身儒衫,手中一把摺扇輕搖,看起來不倫不類惹人笑,但是一臉兇狠,旁的人倒還沒幾個人敢真的笑出來。但是,這之中並不包括殷悠。
至看到這個人開始,殷悠就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
翼兒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笑開了的殷悠,殷悠摸了摸翼兒的頭,也不解釋。
而當事人看來自我感覺相當好,完全沒看出來殷悠在笑什麼,或者也可以說他的心思並不在這上。
來人看見女子,眼前一亮,伸出手就去挑女子的下巴。
那女子也嚇傻了,竟然忘了哭泣,也同時忘了躲開。
就在來人的手快要碰到女子的時候,不想卻被人拉住了。
來人惱怒地轉過頭,卻在看到身後人那一張俏麗容顏是徹底洩了氣。
殷悠還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他們就這麼隨便走走,居然會遇上南宮悅。在向旁邊看看,晴雪和司徒清盈也在一旁。
這三個女孩子年齡相近,現在關係很好,整天黏在一起。
“南宮小姐,您這是做什麼?”看來這人也有些眼光,認出了南宮悅。
“你問我在幹什麼?”聽了這人的話,南宮悅頓時更加火冒三丈了,伸手提起這人的衣領,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調戲良家婦女,你還好意思問我在幹什麼?”邊說邊磨牙,看來真是生氣了,“別以為你爹是知府大人就沒人治得了你。”
原來這人是知府公子,怪不得敢如此囂張了。
聽南宮悅這麼說,這位知府公子也不著急,有些無賴地笑了笑,指著那一邊跪著的女子道:“她賣身葬父,本少爺有的是錢,想買他回去,南宮小姐也有意見。”
這樣一來,南宮悅確實也不能說什麼了,這女子寫明瞭市賣身葬父,若這知府公子出錢買他回去,她確實也沒有阻止的權利。
南宮悅回過頭,與兩位女伴交換了個眼色,笑得無奈。
就在那位知府公子以為終於大功告成的時候,那個原本被嚇傻了女子突然抓住了南宮悅的裙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知府公子眼中一絲陰狠之色閃過,面上卻不著惱,看著南宮悅笑得殷勤:“莫不是南宮小姐也看上了這小妞兒要買回去?”
稍微瞭解南宮世家情況的人都知道,南宮世家家教甚嚴,除了家主及家主制定的負責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