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只有6歲,懵懂無知,正需要太傅的悉心教導。”
說話間,身旁的侍衛從一群錦衣華服的妃嬪中拽出了個身體微胖的孩子,將他扔到了衛冷遙的面前。
十六皇子微抬眼兒看著自己面前偉岸的男子,發現那雙泛著冰碴的眼兒,想起他在傍晚之時攻入宮門,一劍劈死了父皇的肅殺猙獰,頓時嚇得體若篩糠,吊著口氣兒回身衝著人群高喊著“母妃,救我!”只一聲後,便立刻暈了過去。
寧妃看著自己的皇兒如此受苦,倒是把那嚇破了的膽兒提了提,畢竟是受先皇恩寵多年的寵妃,自己的父親又是身居高位的吏部榮尚書,幾代的榮寵養出的世家貴女,面對弒君的亂臣,忍不住將那平日裡的架勢端了幾分:“衛……衛太傅,他只是個孩子,有什麼,你且衝著我來,想我父親平日也與太傅您交情甚篤,您……就看在他的面子上,饒了我的琪兒吧……”
衛冷侯看著寧妃如帶淚芙蓉一般姣好的臉龐,倒是費神想了想,然後說道:“你們榮家憑藉著得寵聖眷,肆意搜刮民脂民膏,魅惑聖駕,霍亂朝綱,這麼想來,我倒是應該給榮閣老幾分薄面……既然他早已在自己的府中因急症離世,你們這些做兒孫的,倒是該去陪陪他老人家。”
話音剛落,寧妃厲聲慘叫,原想著自己的父親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卻沒想到,宮內變天之時,自己的孃家早起慘遭橫禍,看來這衛冷遙是早已知道自己父親曾經設計陷害於他,這個冷心冷清的逆臣是斷不會放過自己跟琪兒了……
絕望之餘,倒是徹底豁了出去,站起身來瘋了一般怒罵著朝衛冷遙撲了過去。
可惜還未近身,身旁的侍衛早已抽刀劈了過去,曾經豔絕六宮的美嬌娥抽搐了幾下,立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時間,大殿裡的貴人們襠下的溼氣愈加濃烈,那騷味讓衝進大殿的侍衛們都禁不住微微的皺眉。嬌養慣了的妃嬪們又嚇暈過去了幾個。
“先帝因病駕崩,但朝不可一日無君,榮家憑藉外戚榮寵,霍亂朝綱在先,新君的冊立,倒是不能不考量外戚的品性……”
寥寥數語,早起嚇得阮公公的魂兒飛得滿天飛濺,心裡不由得暗罵自己犯了糊塗。
這衛太傅少年得寵,官運一路亨通,多年的經營,讓他的黨羽在大魏王朝肆意壯大,可惜一山容不得二虎,榮家等幾世家豈容這個沒有祖蔭庇佑的一介布衣扶搖直上,朝堂上的內鬥一向吃緊。
若是權臣爭鬥,有些城府的帝王只需冷眼旁觀,稍作疏導,倒不失為平衡多種力量的手段,壞就壞在先帝魏明帝,沉迷女色,昏聵無能,先是一味恩寵衛冷遙,養虎為患,後又不知怎麼的,動了將衛冷侯斬草除根的心。
可惜衛冷遙早已窺得先機,當機立斷,進行逼宮,將危及自己的隱患逐一斬盡。
奈何大魏開國先帝明鑑,將許多皇族聶姓分封到了各處為王,幾個皇族王爺各個擁兵自重,如果一時間,改朝換代成了異姓,只怕給這些野心勃勃的諸侯振臂一呼的藉口。
衛太傅這是要扶植一個傀儡的小皇帝,待到時機成熟,再順理成章地取而代之。
這麼想來,自己居然推薦了衛太傅死敵的外孫,真真是昏聵得可以一頭撞死在殿柱之上了。
還沒等阮公公的冷汗卸下,衛太傅已經輕輕捏住了一直靜靜跪在一旁的十四子聶清麟的下巴,半垂著眼眸打量一番後說道:“聽說他是個天殘。”
阮公公一震,沒想到衛太傅居然這等宮廷秘史都知道,想來是掂量屬意的傀儡人選已久了,連忙尖聲回到:“回太傅,聽替皇子們開解人事的宮女說,這十四皇子的確是……不行的。”
衛冷侯說完這句,就眼尖的發現,一直安靜地泰然處之的十四皇子的身子終於微微的顫抖……有意思,這男兒的真我